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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9月2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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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姚明和大郅对于职业化改革的感受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推动了中国篮球的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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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李志刚
伦敦奥运会,在遭遇重重阻力之下,中国代表团依然创下了海外作战的历史最佳战绩。
在一片鲜花掌声中,三大球变得有些孤单落寞。诚然,夺取如此多的成绩离不开“金牌战略”的功劳,但是就此质疑中国体育的职业化改革过程,则显得有些画蛇添足。
因为项目的特殊性,“金牌战略”和职业化改革其实可以并行不悖。三大球萎靡不振,并非因为没有坚持金牌战略,恰恰是因为“伪职业化改革”造成的。
不负责任的质疑
中国体育界多年来一直奉行“举国体制”,强调“金牌第一”,为了迎合社会和市场的需要,才先后在足球、篮球等项目上推行所谓的“职业化改革”,三大球就这样成为了中国体育界改革的“试验田”。
男足历史性地闯进2002年韩日世界杯决赛圈、女足获得1999年世界杯亚军；男篮在2004年、2008年两届奥运会上接连杀入八强；女排获得2004年雅典奥运会冠军,这应该是这十余年来中国三大球取得的最为显赫的成绩,但这些成绩似乎均与职业化改革关系不大。
男足、女足、女排取得的成绩,依靠的恰恰都是“举国体制”末期培养的那批运动员；男篮的成功更多地应该归功于姚明的横空出世,而且奥运会八强对于中国男篮来说,也算不上实质性的突破。三大球改革后成绩一般,争议却是不少。一些原本不属于体育范畴内的问题逐渐凸显,甚至上升到了法办的程度。
始于2009年秋天的中国足球界“反赌风暴”,就是一个鲜活的例证。两任足协掌门人谢亚龙、南勇,足协副主席杨一民和蔚少辉等一批足协中层,以前“金哨”陆俊为代表的多名裁判,以申思、祁宏为代表的多名球员,以成都谢菲联、青岛海利丰为代表的俱乐部都牵涉其中。一时间足球圈给人一种“蛇鼠一窝”的坏印象,很多人开始把不满发泄到职业化改革上。认为中国三大球失利的最大原因,就源于职业化改革的“不断侵蚀”。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在中国非常有群众基础的“三大球”,被认为是“投入偏大但见效缓慢”的项目。于是在“奥运战略”的指导下,三大球以及其他集体项目或解散,或推给市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三大球是“被迫”而不是“自发”进行改革,是为了“生存”而不是“发展”才进行改革的。正因为是“为了改革而改革”,摸着石头过河的中国三大球才更多地流于形式。
从足球项目上看,在1994年职业化前足协最高注册人数达到65万人,2001年冲击世界杯成功前后是18万人。而现在,是3万多人,位于秦皇岛的中国足球学校,女生数量从最多时的150人降至50人。有“足球之乡”美誉的上海市杨浦区每年只能招到几个青少年女足选手,一些省份女足干脆是“白板”一块,在国际足联的报告中,中国女足人数仅为4000人。
篮球方面,男篮CBA联赛的规则几乎是一年一变,让人们无所适从,几乎每年的CBA季后赛,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丑闻,以至于很多人认为“中国男篮的事儿,一点也不比中国男足少”,女篮联赛则由于无人赞助成了男篮联赛的“搭售产品”。
排球方面,虽然我们也有中国男、女排联赛,但各家俱乐部商业运作程度低,球员的精力都放在备战全运会上,排球女超联赛由于资金紧张,连主客场都“打不起”,中国排协数据显示,当前国内正式注册的女子排球职业运动员不足400人,而国内排球联赛甲组有12支队,加上6支乙组队,总共18支队伍,每个队伍即便算上满额18人,也就只有324个人可选,其中还有青年队队员,国家队真正能挑选的范围也就在200人左右。
改革,怎么改成了这个样子!
深化改革方是出路
必须发展三大球,在中国已经达成了共识,但如何发展三大球,却依然存在疑问。不少人认为,既然改革之后现状惨淡无比,那么中国的三大球应该尽早回到“举国体制”的老路上。
事实上,这条路绝对走不通,如果真的走了“回头路”,中国三大球势必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深化改革、推行实质化改革而不是伪职业化改革,方是中国三大球的唯一出路。
不同的运动项目具有不同的特点,因而有着不同的发展道路,三大球的特点和国际化程度决定了它们不能走举重、体操、乒乓球、射击、羽毛球、跳水等项目的“举国体制”发展道路。从经济角度看,三大球是投入大、产出小、周期长的运动项目,因此不能依靠国家财政投入,用纳税人的钱维持联赛的庞大开支,只能依靠市场解决；从提高竞技水平看,国际经验证明,年轻球员每年打80到100场高水平比赛,才能迅速成长,而我们国家队集训满足不了这样的要求,必须由联赛来提供；从青少年培养看,传统的人才培养输送体系,也就是专业体制的萎缩是必然的过程,真正解决青少年后备力量培养问题,必须依靠社会化途径。
但是,为何早就推行职业化改革的三大球屡屡受挫?事实上,这不是推行职业化改革的错,而恰恰是“改革不彻底”或者说“伪职业化改革”造成的。以篮球、排球为例,现在我们大多数所谓的“职业俱乐部”,背后都还有各地体育局的影子,这些俱乐部队伍参加联赛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练兵备战全运会,这其实仍然是“金牌策略”的思维在作祟。
即便以足球而论,我们走的也是一条行政控制的畸形发展道路,国家体育总局足管中心与中国足协两块牌子、一套班子便是明证。过于强横的行政力量,过多的行政干预,而且没有一个法律规定的边界,很快便扭曲了市场的信号,也扭曲了市场的行为。各个俱乐部搞足球,不是为了振兴足球,扩大市场,增加自己的盈利,而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企业做广告,显示自己企业的财大气粗,或者干脆就是完成上级的任务。各个巨无霸式的大型国企、房地产私企,跟足协的行政权力畸形结合,垄断了足球高端市场,把各级职业联赛彻底变成“金钱的游戏”。最后导致球迷越来越失望,足球市场越来越狭小,足球圈内部的人“自得其乐”,随后便有了“反赌风暴”的发生。
中国三大球必须进一步深化改革,这早已不需要辩论,只需要实打实地逐一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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