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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画出的滨州老地图
73岁的张吉尧在60年代和80年代两次骑自行车测绘出老北镇地图本报记者于荣花
  • 2012年10月1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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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已经73岁的张吉尧向记者展示80年代他绘制的北镇市区地图。 本报记者 于荣花 摄
  这是1970年张吉尧的留影,照片中的自行车就是他两次测绘地图的工具。 本报记者 于荣花 翻拍
  2012年10月的一天,一位老北镇居民骑着自行车在滨州大街小巷的人流中穿梭。从一个眼中只有六街庙宇的孩子到一个穿过玉米地去老北镇中学读书的学生,到毕业后先后在北镇清扫队、农业中学、织布厂、北镇公社、镇委、建筑公司等工作,这期间他曾测绘过两次老北镇地图。滨州这60多年来也像他的身份一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直到现在,已经退休的73岁六街居民张吉尧在回想往事时,耳旁还时常回想起当年骑自行车测绘老北镇地图时,系在车轮上的红布一圈圈扫过前闸时的“当啷”声,老北镇也成了滨州印象的一个缩影,在他的脑海中无限地放大开来。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玉皇庙附近是繁华的集市
  张吉尧出生于1939年,五六岁的时候,张吉尧印象中的老北镇仅仅局限于六街附近,最难忘的是六街附近的玉皇庙。在他的印象中,不仅仅有玉皇庙,还有三皇庙、观音庙、关爷庙、财神庙、娃娃庙、大王庙、土地庙、五福堂庙等,据说还有一个戏楼,因年纪较小,未曾见过。“当时的北镇还有四个城门,城内人虽司空见惯,城外人入城却几乎必经这四处地方。”张吉尧告诉记者,当时北镇是一个大的集市,逢农历有三、八的日子是大集,当时的沾化、惠民、利津、蒲台县等地方的很多的人或农或商都在玉皇庙附近云集,买卖双方都将此处作为商品的集散地,曾盛极一时。现在和张吉尧同龄或者更年长的人,说起五十年代的老北镇,印象最深的就是熙熙攘攘的集市一片繁华景象。
  张吉尧回忆,当时的老北镇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村,和现在一样南端依傍黄河大堤。南村人口最多,分为一街和二街,就是后来的和平、义和村;东村是三街,就是后来的红旗、胜利村;北村分为四街和五街,就是后来的五四大队;西村最小,就是后来的六街。
  当时的玉皇庙就在现在六街居委会的东侧,张吉尧回忆,庙内有很多神仙塑像,虽有些害怕,但仍然吸引了很多孩子到此来逗留,“孩子当时的娱乐方式太单调了,现在的蒲园也离玉皇庙不远,但当时并不是公园,是一片庄稼地,47年飞机轰炸时,我们还会去那片庄稼地里捡铜炮和枪子,也是贪玩。”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最高楼是两层的新华书店
  1952年到1961年,张吉尧在老北镇读完了小学、初中和高中。在这期间,他对老北镇的印象也变得更加清晰和成熟起来。
  张吉尧印象中的北镇中学和六街隔着一片片的棉花地。“学生们走捷径,就顺着北镇中学到六街的方向走出了一条路。”张吉尧说,北镇中学门前的黄河三路还没有命名,学生放学后还经常沿着黄河三路边上往东走,到了渤海七路路口以西路南的新华书店,往往还能玩上很长时间,“当时老北镇只有一个最高的楼,就是两层的新华书店。”
  张吉尧的眼里,当时的老北镇是沙子路,不好走,风一吹刮来很多尘土,路两边有不少臭水沟,两边绿化的杨树隔不长时间就会枯死,“地下水位上泛,植物是被碱死的。”张吉尧说,当时老北镇街头汽车只寥寥几辆,最常见的是马车和地排车,“要是谁能有一辆自行车,那真是洋气。”
  当时六街南侧的黄河大堤上长满了野草,夏天割了芦草可以卖钱,别人用来喂牲口,秋天可以打柴火,“坟头尖都打光了,连树叶都抢,你能想象当时打柴火的干劲。”六街以南算是很荒凉了。
1963年,骑一天自行车测绘出北镇公社地图
  1961年高中毕业后,张吉尧就在清扫队工作,也就是现在的环卫处。1963年,为了规划北镇街道、藕湾鱼塘的布局,北镇公社领导找到当时公社仅有的一位高中生张吉尧,让他画一张北镇地图。
  为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张吉尧用自己的自行车做测量工具,开始忙碌在北镇公社的大街小巷。
  把一块红布系在前轮上,靠记录每转一圈红布打在前闸上发出的‘当啷’声来计算圈数。“车轮的周长是两米一,所有圈数加起来就测算出距离了。”一天下来,张吉尧就掌握了北镇公社各区域距离的第一手资料。“其实时间还可以再缩短,主要是当时的路太不好走了,都是土路,没有沥青路。一路上也不能和别人说话,一遇上别人干扰,忘记圈数,就出现差错,还得重新返工。”
  后来公社领导都是依据张吉尧画出的地图向各生产队下达规划任务。可惜的是,因年代久远,也因为手绘的地图仅一份,第一张地图未能保存下来,地图上的区划位置也只能靠张吉尧的记忆。
  张吉尧回忆,当时没有黄河路、渤海路的称呼,但印象中大体位置就是从渤海二路到渤海九路,从黄河五路到黄河大堤的路段。“黄河四路渤海七路东北角那一片还都是庄稼地,不像现在这么繁华;渤海七路黄河三路西南角就是有名的三八商店。当时路况简陋,没有路灯,也没有排水沟。”

1981年,骑两天自行车测绘出北镇市区地图
  1981年全国第三次人口普查时,北镇公社已改名为北镇镇委,张吉尧当时在人口普查的秘书科工作。为了确保普查数据准确、不撇不漏,领导责成张吉尧画一张北镇市区(小市,包括行署地委等机关)地图。
  还是那个自行车、还是系个红布条,张吉尧又开始用自行车“丈量”北镇地图,不同的是,老北镇的街道比以前变得更漂亮了,而且绝大部分的路都修成了沥青路,还装上了路灯,虽然只是普通的灯泡,但比以前要敞亮多了。虽如此,因城市规划的扩大,这次实地测量用了两天的时间,“可见与60年代比,老北镇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市区面积不过二三十平方公里。” 
  当时还有一个变化就是路两边修上了排水沟,虽然都是敞开式的排水沟,但条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早些年繁盛一时的玉皇庙也已经不复存在,“51年开始人就少了,71年还在玉皇庙听过报告,应该是72年左右被拆了。”张吉尧说。
  1982年建市之后,张吉尧在北镇人民政府办公楼墙上小心揭下了这张北镇市区地图,保存至今。

如今,滨州市区地图用自行车已无法丈量
  从保存的北镇市区地图上可以看到,80年代的北镇市区南起黄河大堤北至黄河十一路附近,东起东海一路附近西至新立河东路附近。从地图上可以看出百货大楼、胜利油田一分厂大院、第二水库(蒲湖水库)、北中、人民医院等地方。也有很多地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的惠民地区行署、地委办公地点变成了现在的商业街渤海国际;原来的北镇人民政府办公楼就是现在的大润发所在的位置;三中东侧是东方红旅社,也就是现在的银茂大酒店;原北镇中学改成北镇中学实验初中部,新校迁至黄河八路;80年代杜店公社的一片高粱地变成了现在的市政府大楼。
  从黄河一路起,沿着渤海六路一直向北,到了黄河八路再折向西一直到中海,再从黄河六路返回,2012年10月份的一天,张吉尧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滨州市区的大街小巷,“现在骑上十天二十天也不一定能画完这个地图,地方大、单位商铺数都数不过来。”
  张吉尧在一篇描写滨州变化的文章里这样写:“单是游玩的地方就有不少,不像以前的孩子只能在庙宇、田地里玩耍,以前的庄稼地也建成了公园,蒲园、中海都可以尽情玩耍。市政建设上不仅有了柏油路,而且道路宽阔笔直,两旁的路灯也非常别致场面,想想以前敞开式的排水沟,再对比一下现在林荫夹道、落英缤纷,现在公路两旁怎么看都觉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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