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桑迪”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大选的生态。
在第一时间,美国《赫芬顿时报》的创始人阿丽亚娜·赫芬顿评论说,只有在这个灾难的时刻,美国人才重新认识到政府原来是有用的,因为他们派来了真实、有血有肉的人前来救援。而美国政治也真正享受了“超党派”的快乐时光。可是,她哀叹说,“不幸的是,这种超党派的精神仅仅维持了72小时。”
非常时刻总统有何作用
飓风“桑迪”的确短暂改变了美国党派政治。在共和党全国大会上攻讦奥巴马的主力队员、共和党籍的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蒂也站出来公开称赞奥巴马以及他的阁员,在飓风来临之时,迅速并且有效地帮助了新泽西州解困。
“桑迪”正在向北方远行,而奥巴马和罗姆尼都在惴惴等待着前途未卜的命运。生活还要继续,而似乎在这样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中,总统的作用偏显得如此晦暗未明。
在美国这样的一个成熟国家之中,灾害的防治与救助、公民的权利教育、宗教的灵魂教化、士兵的作战训练、经济的稳健发展和民主的传播和行使,都溶解在日常的生活之中。虽然克里斯蒂州长盛赞奥巴马总统的及时行动,但这看上去更像是一场官场的作秀。
总统如何影响社会走向
其实在通常的日子里,总统的政令不出白宫。法案往往是在议院之中产生的,如果说不能够代表广大民众的话,那至少也是党派纲领的体现；所有的提案,都必须在议会之中争论与表决,总统和所有提出提案的人一样,都必须争取得到议会的多数票,也必须低三下四地央求非自己党派的议员们加入联署；法案通过后,还要经过最高法院的考验,有可能一纸裁决就推翻了辛辛苦苦在议院中通过的法令。因而,任何的重大国家决策,都由一系列条令明晰、分工明确和法则明白的程序来规定。总统也根本无从逾越这些简单的国家行政法则。
那么还要选总统干吗?
可恰恰是总统的价值观和他所属党派的政治纲领,深刻地影响着美国社会的走向。总统对于战争的反应、灾害的驰援、经济的方向、社会的进程,都有着相当重要的指引。在克林顿时期,也有着多起针对美国的袭击,但是他并没有发动战争,而更注重的乃是全球化的流布与推动；在布什时期,同样有着飓风“卡特里娜”袭击了南部沿海,爵士乐之都新奥尔良浸泡泽国。他救援不力,难辞其咎。总统的重要之处,恰恰在于这一次次的日常政治决策之中,终究是以何等的价值观来建构美国的精神以及行动的指针,从而一次次刷新美国的日常面貌。因此,总统常常被称为“总司令”,实在是实至名归。
总统再差劲,选举仍必要
不过,美国人在选总统时,是经常走眼的。远的不说,里根之后的福特和老布什,都是相当为人诟病的选择；克林顿之后的小布什,不仅挥霍了所有的财政盈余,两场战争打掉了数万美国士兵的生命,输却了国际声誉,分裂了美国社会,留下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经济。这种耗费巨大、扰攘良久的选举,还未能确定总统的能力,有何作用?
大选提供了一个考验所有人价值观的时机,同时也给了民众一个选择的机会。它起码是多数人自觉与自愿的一种选择。民主的确是有风险的,没有人能够保证民主选举所带来的结果一定是良好美丽的。但民主的风险就像生命中的种种风险一样,有选择,便会有结果。无论飓风过境带来多么惨痛的代价,就像赫芬顿所说的那样,人们再一次意识到,总统毕竟还是有用的,而自己的选择,原来真的会改变国家的方向。 (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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