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李晓闻
57岁的孙桂花已经在崂山区北宅街道卧龙村的乡医岗位上坚守了整整36年。从家中的简陋诊室,到宽敞明亮的标准卫生室,从单纯的看病开药,到体检、随访、健康教育宣传,36年来,乡医的工作环境和工作职责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孙桂花依然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白衣天使的职责,把全村659口人的健康时刻挂在心上。
村卫生室“气派”了
“孙大夫,我的药吃完了!”15日早上,崂山区北宅街道卧龙村卫生室南向的一排窗户外,一名中年女子把头探进来,跟这个村子里唯一的乡医孙桂花打招呼。“感冒还没好?头还疼?你上次拿的苦甘冲剂没有了,给你换一种药吧!把卡给我。”孙桂花熟练地刷卡、拿药,然后从窗户里把卡和药递出去。
卧龙村这处去年刚刚改建好的卫生室,不仅宽敞明亮,设备齐全,还“五脏俱全”,诊断室、观察室、治疗室、西药房、健康教育室都有,体重磅、担架等都是新配备的,孙桂花也有了一张干净的办公桌和一台崭新的电脑。只不过,经过一年的努力,57岁的孙桂花还是只能用这台电脑刷卡、开处方、录入健康档案等,其余的操作她学起来已经很吃力,眼睛也十分疲劳。
尽管卫生室看上去已经像一处正规医院,这里依然跟普通人家一样,街坊邻居走过路过都会进来跟孙桂花寒暄两句,问问她什么时候下班吃饭。
山里行医,一干36年
孙桂花在乡医岗位上已经坚守了36个年头。1976年,21岁的孙桂花从当时的“红医班”毕业,成了孙家村的一名赤脚医生。当时在“红医班”和孙桂花一起学医的有二十来个年轻人,最后在乡医岗位上坚持下来的并不多。集体经济年代,乡医靠吃工分,女乡医一天只能挣8个工分,相当于几毛钱,收入不高,当初和孙桂花一起从“红医班”毕业的有两个同村同学,不出几年,这两位同学都离开了乡医岗位。而孙桂花说,当时自己的想法单纯,觉得有碗饭吃就行,于是,一干就是36年。
1980年,孙桂花嫁到卧龙村,继而在卧龙村继续行医。三十多年来,这个不足200户人家的村子一直只有孙桂花这一位乡医。600多名村民的健康状况、家庭情况、家族病史,孙桂花都了如指掌,每一户人家都像自己家人一样亲切。去年11月一体化村卫生室建设实现之后,乡医不再赚取药品差价,孙桂花可以拿到主管部门下发的工资了,每个月有2000元左右。
炕头看病,陪着病人外出求医
新的卧龙村卫生室于去年11月10日刚刚改建完毕。就在一年前,孙桂花还是在自己家里上班的,也就是俗称的“炕头医”。家中布置简单,体重秤、体温计等必备的医疗用品也都是自己买来的,只能看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遇有自己应付不了的患者,孙桂花就到处借车送人家去镇卫生院。
有一次,一个肚子疼得厉害的年轻男子凌晨4点多上门求助,孙桂花检查之后怀疑他得了阑尾炎,劝他去医院检查。男子一听“阑尾炎”三个字就害怕了,怎么都不肯相信,硬要孙桂花给他打消炎针。“不用怕,我找车陪你一块去。”孙桂花敲开亲戚家的门,借了一辆车,把男子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结果男子被确诊为阑尾炎,当天就做了手术。孙桂花也在男子身边守了一整天。
在孙桂花年轻时的行医经历中,陪患者转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如今,孙桂花不用再陪着患者到处奔波了,小病小痛基本上都可以在村卫生室解决,解决不了的,村民也会自己打120。
渐渐地,卫生部门开始对乡医管理愈加重视。孙桂花家里的几间屋子被分别当做诊断室、治疗室、药房等,并逐一挂上了牌子,剩下的只有一间卧室,诊断室旁边用玻璃门隔开一个小隔间,一家人就挤在这里吃饭。 “什么时间有人叫,你就得什么时间起来干活。”孙桂花回忆说,在家里看病的日子,完全没有上下班的概念,特别是半夜上门看病的,肯定都是急诊,作为乡医,不管不可能。小孩吃得不好拉肚子、高烧高热、磕着碰着,都是半夜急诊的常客。
这几年,北九水逐渐成了热门景点,而卧龙村村口正是通往北九水的必经之路,于是一到旅游旺季,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会来到孙桂花的家里求助,孙桂花的工作一年比一年忙了起来。
卫生室“一体化” 乡医工作量增大
搬至新卫生室后,通常情况下,孙桂花可以按点上班、按时吃饭休息了,不过工作量却增加了不少。一体化村卫生室建设实现之后,最显著的变化就是村民看病拿药便宜了。以前进价100元的药品,孙桂花还可以加价15%,以115元的价格卖给村民。如今崂山区的社区卫生室实现了新农合实时结算,村民刷卡买药可以在零差率的基础上再享受30%的新农合报销,也就是说,曾经卖115元的药品现在70元就可以买到,来找孙桂花看病、拿药的村民自然也越来越多,孙桂花常常要忙到晚上八九点钟才能下班。除了看病开药,每年给村民做体检、给慢性病村民每年4次上门随访、建立健康档案、进行健康教育宣传等等,也都成了孙桂花的工作。
“人很好,对我们都很关心!不管早也好,晚也好,只要有事一打电话人就到!”来给老伴拿药的77岁孙老汉已经听不清记者在问什么,不过,只要指指孙桂花,孙老汉就一个劲地竖大拇指。孙老汉的老伴心脏不好,不能自理,还伴有贫血,每次一有需要,孙桂花就赶2里山路到孙老汉家,看到他们家里有过期的药,还帮着老两口把药归归类、把过期药扔掉。
健康教育 乡医兼职宣传员
“一体化”实现之后还有一个变化,就是“集体活动”比以前多了。村民们所说的“集体活动”,就是村卫生室定期或不定期举行的宣传教育讲座。这样的健康讲座前些年也有,不过都是在孙桂花家的炕头上。如今在村卫生室,固定的健康教育讲座每年有6次,每次依然是孙桂花一个人主讲,形式却正规了许多,有专门的健康教育室,有事先写好的宣传板,有视频资料,还有花花绿绿的宣传材料。
在孙桂花的讲课记录中,每一次的讲座时间、地点、主题和参加人员都记得清清楚楚,下面还贴着讲课时的照片。上一次讲座是9月18日,主题为“冠心病的预防及治疗”,用记号笔书写的讲课内容还留在宣传板上没有擦去。孙桂花说,虽然讲课的时间很短,但是每当有村民来卫生室看病或拿药,一抬头就能看见这些知识,也能记得更牢固些。
“讲完课还要问问他们记住了没有,要让他们自己说说心得体会。”孙桂花说,很多老年人,听过讲课之后就忘了,于是每次碰面孙桂花都要提醒他们一下,问问“三多一少”是什么、炒菜应该放多少盐等等。孙桂花的不辞辛苦很快就见到了成效,如今卧龙村的老老小小,懂得的健康保健常识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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