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伟
比克斯塔夫朝思暮想,盼着德安东尼早点到来,他压根儿就不想转正,也没想立功。他深知,屁股底下坐的是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被轰上西天。
除非你是帕特·莱利、菲尔·杰克逊这样的大佛,执掌“紫金印”游刃有余,心得无数,然后捂热屁股,气定神闲；而对多数如麦克·布朗这般的小鬼,就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若惊弓之鸟,坐立不安。洛杉矶湖人有全联盟最厚重的底蕴,最挑剔的球迷和媒体,最复杂的高层人际关系,最难伺候的明星大腕儿,夹缝中喘息的“紫金主帅”想左右逢源,谈何容易。
球迷全是暴脾气
如果不是球迷推波助澜,麦克·布朗或许还能在湖人主帅位子上多待几日。
湖人战绩1胜4负西部垫底的时候,球迷的愤怒到达了顶点,此时,主教练成为“出气筒”。在推特上,布朗遭到了球迷攻击,他的儿子伊利亚也被“株连”。球迷在推特上嘲笑、恐吓伊利亚,个别极端球迷甚至给伊利亚发出了死亡威胁,扬言要杀了他。小布朗起而反驳,力挺老爹。他不理解老爹为何勤勤恳恳,下场仍如此狼狈,“球队输球的时候,全是教练的错,而球队获得胜利的时候,功劳又都是球员的。”
“人们对湖人的期待值太高,这座城市急功近利,浮躁不堪。”湖人总经理库普切克直言,“什么时候人们才该失去耐心呢?1胜15负?或者是更烂?抑或是输球场次更少一点的时候?我现在不知道这个度是什么。”换句话说,布朗是小巴斯一手遴选出来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把自己人搞下台,扇自己耳光,就算知道布朗能力不济,他与库普查克还是要力挺到底。然而事实是,外部压力当头,湖人已再容不下布朗半分,尤其是老巴斯。这位一向以“为球迷服务”自我标榜的老板,早已不堪忍受球迷的怨声载道,最终老头子发话,布朗必须走人,小巴斯也只能俯首帖耳。
湖人是豪门,他们就该取胜,他们就该拿总冠军。布朗调教不好四巨头,就是教练无能,这是球迷的呼声,算是民意,简单而粗暴。按这个逻辑,奇才开局7连败,教练该换两茬。球迷被吊高的胃口,让紫金主帅从一开始就背负着夺冠重压,在这个位子上,得经受住压力,得向前辈看齐,厚重积淀是一笔财富,更是一种负累。
老板非常有心计
麦克·布朗能力有限,出局是迟早的事,然而能力太强,功高盖主也不行。
2011年季后赛兵败小牛,禅师告老还乡,一年前发生的一切,已经为老爷子离去埋下了伏笔。2010年夏天,刚刚带领湖人完成两连冠壮举的禅师,却被要求降薪方能续约,为了谋求三连冠伟业,禅师最终答应了。后来的事实证明,降薪续约实际上等同于湖人的逐客令。客观情况是,杰克逊欲在湖人谋求更多话语权,引起湖人高层的不安。然而老爷子两冠在手,公然轰下台不近人情,只能退而求其次。
对载誉无数的禅师而言,薪金是小事,成为“死敌”帕特·莱利那种身兼总裁、教练于一身的“教父级”人物,才是他的终极梦想。然而究其一生,禅师始终未能如愿,在公牛斗不过克劳斯；在湖人,巴斯家族压根儿不给他任何插手机会,这大抵就是宿命。
来到湖人,杰克逊主帅之外,还是老巴斯长女珍妮·巴斯的男友,渐渐卷入巴斯家族内部事务。很快,“湖人教父”杰里·韦斯特因为处处掣肘被迫远走孟菲斯。2004年,禅师屡次要求库普切克交易科比,公然插手高层事务。在珍妮·巴斯与吉姆·巴斯为争夺湖人接班人明争暗斗时,禅师理所当然加入了女友一边,卷入巴斯家族内争。这一切都让老巴斯很不爽。“无论菲尔·杰克逊拿了多少总冠军,他都只是巴斯家族的雇员,巴斯决不允许雇员插手老板的家庭事务这种事情发生。”湖人内部人士透露。
随着吉姆·巴斯被老爷子钦定为接班人,珍妮被圈定在了湖人商务运营总监上,不允许越雷池一步。老巴斯决不允许外人干涉巴斯家族内事,尤其是当自己全力扶持小儿子上位,就更不允许珍妮同禅师对自己指手画脚。
2011年湖人战绩不佳,禅师告老还乡,表面上看是球队战绩不佳,实际上却是杰克逊插手巴斯家族内政,逐渐被孤立的必然结果。
明星更有号召力
即便在球迷与巴斯家族间左右逢源,还得要伺候好队中大牌,因为一旦得罪了他们,主帅饭碗照样不保。
把时间前推三十三年,老巴斯刚刚接手湖人,湖人主帅还是韦斯特德,而魔术师约翰逊还是菜鸟。1980年总决赛,韦斯特德和“魔术师”精诚合作,为湖人带来一座总冠军奖杯。菜鸟约翰逊第六战顶替受伤的贾巴尔打起中锋,拿下42分、15个篮板、7次助攻,帮助湖人4:2击败76人拿下总冠军,当选总决赛MVP,从此扬名立万。
“魔术师”总决赛表现技惊四座,然而韦斯特德却坚信,湖人还是贾巴尔的球队。在那个年代,后卫还只是中锋的影子。作为传统教练,韦斯特德对张扬的菜鸟“魔术师”很不满。矛盾在1981年爆发,韦斯特德要求约翰逊减少控球时间,尽可能地把球交给贾巴尔处理。“魔术师”则认为韦斯特德限制自己发展,存心跟自己唱对台戏。大闹之后,“魔术师”开始冷战,宣称自己身体有恙,拒绝比赛。韦斯特德则将争吵全过程尽数告知媒体,湖人内部矛盾被无限放大,接下来资历尚浅的约翰逊遭到球迷狂嘘,双方的对峙达到高潮。
矛盾进一步扩展,韦斯特德要求湖人交易魔术师。在当时而言,一位是才华横溢的菜鸟,一位是战功卓著的功勋教头,谁去谁留,老巴斯要细细思忖一番,然而他连眼都没眨一下,抬脚便将韦斯特德踢出门,回头留下了“魔术师”。
直到今天,面目和善的“魔术师”对韦斯特德依旧耿耿于怀,他不止一个场合说出“韦斯特德是恶人”的话语。可怜的韦斯特德身为冠军教头,却背负着通身骂名,被丢到了湖人队史的“废纸篓”,如此紫金主帅当得能不让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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