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喜欢摄影,尤其喜欢拍鸟、爱鸟、护鸟,他们希望—— |
| 让定格的照片,来传递人们爱鸟护鸟的力量 |
| 本报记者黄广华韩伟杰 | |
- 2012年12月07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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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微山湖冬韵。褚新 摄 |  | 北湖的天鹅。刘兆普 摄 |  | 三道眉草鹉。颜景勇 摄 |  | 育雏季节。刘兆普 摄 |  | 苇鸟的鸟巢。褚新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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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一场捕杀与保护候鸟的比赛正在大江南北上演着。护鸟虽然难,但难得的是,一直有人在坚持着。虽然个人力量渺小,但正是他们默默无闻的坚持,在不断冲击瓦解着捕鸟、吃鸟的恶习。 他们是一群“拍鸟”之人。手持“长枪短炮”,守在芦苇丛里,猫在绿茵之间,看鸟戏,听鸟鸣,望鸟飞,用相机定格鸟儿的唯美瞬间。 他们也是一群爱鸟之人。看不惯捕抓鸟售鸟,受不了网捕药毒,忍不住为鸟疾呼,劝世人,珍惜鸟,爱护鸟,让人与鸟和谐同亲人一般。 他们知鸟的习性,懂鸟的欢喜。他们希望通过摄影让更多人知道鸟的美,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站出来保护鸟,让镜头中的鸟儿能够自由地飞翔。
鸟儿来了,说明我们的环境改善了 每到11月份,成群结队的候鸟由西伯利亚、东北地区出发,顺着古老的迁徙通道,向南飞翔寻找温暖的居住地。在漫长的旅途中,候鸟们要不时在适宜的地方停下来休息。水域广阔的微山湖便是候鸟迁徙停留的重要一站。 只要去湖区出差,褚新都会随身背上相机。与少年时喜欢扑进芦苇丛,看群鸟乍惊飞起的乐趣不同,微山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褚新现在最大爱好是拍鸟,用相机记录鸟的美。 “小时候去湖里摘莲蓬,经常看到一群群的鸟。每年来湖区过冬的、避暑的鸟都非常多。”在褚新的记忆中,儿时群鸟竞飞的美景在2000年微山湖大旱时几成绝景。“湖里没有了水,我们在湖底走,就看见几艘船停在湖底。没了水,没有了水生植物,鸟也没了。”大旱过去,污染又来。“2002年,微山湖当时污染非常严重,野生鸟几乎绝迹了。” 2005年,微山湖又恢复了良好的生态湿地,褚新发现,有很多没见过的鸟飞来了。生态环境好了,鸟来了,在颜景勇的镜头里,这一变化从2004年就开始了。 当时,颜景勇在微山县供电公司任经理,喜欢摄影的他开始把镜头对准微山湖上的鸟类。在1987年出版的《微山县志》注明,微山湖有鸟类80多种。拍得久了,颜景勇发现自己在微山湖上拍到的鸟类远高于这个记录。看书、请教专家、查询网络,颜景勇把拍到的各种鸟进行了整理。利用8个月的时间,颜景勇重新把在微山湖上看到的鸟拍了一遍。来往的候鸟,本地的留鸟,迷途的迷鸟,颜景勇的专题摄影集《鸟鸣湖畔》记录下231种鸟,其中野生鸟达到225种。
只要有爱心,人和鸟儿可以更亲近 上周去了趟北湖,没有见到天鹅。本打算4日再去看看,天气却一直不好。天气预报说快要下雪了,刘兆普心里有些担忧,天鹅一直都没来,今年会不会就不来了。 自从2009年在老年大学学会摄影,70岁的刘兆普爱上了拍鸟,几乎每天都背着相机往外跑,北湖是他拍鸟最经常去的地方。去年11月初,刘兆普在北湖蛇岛附近发现了一群白天鹅。老刘很惊喜,赶紧拿起相机拍上几张。老刘从远处仔细地数了数,一共58只天鹅。把发现天鹅的消息告诉爱鸟的友人后,大家都很高兴,每天都去北湖看看天鹅。更让老刘意外的是,这58只天鹅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北湖过了整整一个冬天,今年3月初才飞走。 老刘一直盼着今年天鹅再来北湖过冬,最好能像他在荣成和三门峡看到的大天鹅一样,每年都飞来这里过冬。但是等了半个多月,只看到北湖里忙碌的施工建设,并没有看到天鹅的踪影,这让老刘感觉非常失望,“如果天鹅今年不来,在别处找到合适的栖息地,可能明年、后年也都不会来了。” 老刘觉得,只要有护鸟爱鸟的心,人和野生鸟才能更亲近。去年5月份,刘兆普路过刘庄小区时,在树上发现了一只北红尾鸲。从网上查到这种鸟喜欢吃虫,老刘买来面包虫,天天去喂。趁着北红尾鸲吃虫的时候,老刘站在一旁悄悄地拍照。喂了约三个月,这只鸟才离开。 今年夏天,这只北红尾鸲又来了,而且孵了3窝小鸟。“我拍照的时候,它甚至敢跳到相机镜头上来。人和鸟亲近了,就像亲人一样。”老刘觉得,在荣成、三门峡的天鹅也是这样,有不被干扰的环境,有专门的人保护、喂养它们,天鹅才愿意留在那里。 因为爱鸟,他们与捕鸟者展开斗争 12月1号,一位冬泳的朋友在水库里发现了一群白顶黑羽的鸟,便打电话给颜景勇。颜景勇听了听描述,想着这是来过冬的白冠鸡。只是朋友的描述让他很难受,因为这群白冠鸡吃了捕鸟者用药浸泡过的蚕蛹,成了浮在水面上的死鸟。 有人划着皮划艇把中毒的白冠鸡救上来,白冠鸡只会歪着头吐水,“中毒的鸟装了两麻袋,得有100多只。” “鸟活着的时候非常可爱,一旦成了狩猎者的猎物,就失去了生机。”颜景勇以前去湖里拍鸟时,常见到扯在两棵之间的细网。这张网有三间屋大,到了黄昏时刻,细细的网线很难被发现。捕鸟人在芦苇荡里把鸟猛地赶起,成群的鸟一阵狂飞,埋伏在逃生路上的粘网就成了鸟儿的丧命地。“只要撞上这种网,越挣扎越紧,鸟就很难逃脱,非常可怜。” 每次看到粘网,颜景勇都很愤然。不仅扯掉粘网,还要等捕鸟人来,讲讲为什么要保护微山湖的鸟,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有的人能听进去,收了粘网就走了,有的根本不怕你。好在现在打击力度很大。” 刘兆普也在用一种更加迂回的方式与捕鸟人作战,虽然多次联系,试图发现到底是什么人在捕鸟,但对方非常谨慎,老刘并没有成功。相比找到捕鸟的源头,解救被销售的鸟对老刘来说更容易些。 看到市场上销售的叫声动听的秀眼儿,老刘总是停下来买上几只。“因为我不养鸟,所以我才买鸟。把它喂饱了,让它有力气飞得更远。”遇到数量较多的,老刘就向野生动物保护站和森林公安举报。
拍鸟是喜欢,爱鸟护鸟才是最重要的 停下手头的工作,一张张地翻看电脑里鸟的照片,这是褚新感觉最开心的事。对很多拍鸟人来说,看鸟的照片是一种享受,而拍摄的过程,却是非常艰辛的。 “常听湖上的老渔民说,有一种苇鸟,生在芦苇荡深处,在三棵芦苇间筑巢。”2008年夏天,褚新坐上渔船去寻找这种神奇的苇鸟。“芦苇非常密,船进不去。我就脱了鞋,涉水进入芦苇荡。” 下船时,湖水刚到膝盖,进入芦丛深处时,湖水已到胸前。褚新举着相机,芦苇叶摩得胳膊又痒又红,芦苇根又扎得脚底板生疼。走了半个小时,没有听到幼鸟叫,反而迷了路,褚新只能慢慢退回到渔船上。过了20多天再进芦苇荡,褚新循着幼鸟的叫声,终于寻到三根芦苇间的鸟巢,看到了两只苇鸟幼鸟。 “我们都是拍鸟爱鸟的人,希望通过照片,让更多人看到鸟的可爱,加入到保护鸟的队伍里来。”褚新计划着筹备一次摄影展。老刘也希望和朋友们办一场展览,尤其是到学校里让孩子们看看。但因为资金不足,展览一直没能办起来。“宣传爱鸟护鸟也很重要,尤其是对普通市民来说。” 在颜景勇的《鸟鸣湖畔》中,他最喜欢一张名为《群鹰“荟萃”》的照片。8只鸬鹚组成团队,协助两只鸬鹚逮到一条五六斤重的大鱼。“它们团结合作,所以捕到大鱼。其实保护鸟也是这样,各部门团结合作,全社会形成共识,鸟儿才能与人和谐相处。” 颜景勇说,看到成群的鸟儿飞起来,是一种生命的享受。“我们希望的和努力的,就是让镜头里的鸟儿自由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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