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 马媛媛 片/本报记者 孙国祥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我们珍惜,艾滋病只不过是一种疾病,我们应该用尊重和关爱给他们温暖。”
潍坊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与艾滋病防治科的科长王桂爱说过,阳光是平等的,应该照得进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现实的压力是最大的障碍
“1992年,潍坊发现了第一位艾滋病患者,这患者已于2005年发病死亡”。王桂爱向记者讲述了她所了解的潍坊市第一例艾滋病感染者的故事。
这位感染者为男性,据了解,他曾去过南非,是在一次拔牙过程中,意外感染艾滋病毒。他来到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时,已经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心里极度痛苦。这种痛苦主要来自亲人和朋友、同事对他的歧视。
得病之后的他第一次去单位领工资,同事把他坐过的凳子给扔了,以后再去,连凳子都不让坐了。当时,村里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和他的家人,最后连房子也不让住了,两个孩子被迫退学。
这说来心酸。后来医护人员发现这位患者的家人没有感染,两个孩子在当地政府协调下,不久后又重新返回课堂,现在两个孩子都已大学毕业。
“当生命和社会岐视摆在一起时,艾滋病患者宁愿选择死也不愿自己的病情暴露,这恐怕是我们整个社会的悲哀。”王桂爱科长在接受采访时深有感慨地说。
“红丝带”是热爱与平等
这样的故事太多,王桂爱只能一点点地努力。她是他们在这个绝望世界里几乎唯一的出口,他们把自己的恐惧和渴望说给她听。
王桂爱借回临朐老家探亲之机,通过与村民、村卫生室医生、村干部交流,找到了一种适合农村的宣传模式,就是利用农村党支部宣传信息网、有线广播宣传艾滋病防治知识。探亲回来后,她设计制作了适合农村艾滋病宣传教育的录音带和录音光盘1万余张,全部免费发放。经过效果评价,农民朋友的艾滋病知识普及率有了较大提高,实践证明,这是一条花钱少、见效快、效果显著的有效途径。
王桂爱意识到夫妻用品店是艾滋病宣传的良好阵地,她就经常利用节假日、晚上休息的时间,骑电动自行车到城区内的夫妻用品店送艾滋病宣传品。到目前,城区已经有80%以上的夫妻用品店得到了王桂爱赠送的宣传品,通过他们向购买夫妻用品的人发放宣传材料2万余份。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桂爱与同事们对潍坊市所有的大大小小的高危场所进行了摸底调查,基本掌握了潍坊市区内高危场所的数量、分布。
王桂爱走遍了潍坊市城区的大街小巷,她已经成了潍坊市“红丝带”的象征。“红丝带”,象征着对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病人的关心与支持,象征着对生命的热爱和对平等的渴望。
关爱和认可是他们情感的奢侈品
艾滋病高危人群几乎都是边缘群体,如犯罪人员、吸毒者、性乱者、同性恋、流动人口等,是重点宣传干预的对象。面对这些人群,进行宣传干预的危险性可想而知。
有一次王桂爱与同事到一个歌舞厅宣传,门口两侧,各有一名彪形大汉站着,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她。室内灯光昏暗,她们走进去,自我介绍是疾控部门作艾滋病宣传的,还没等她们说明来意,就被老板和两名门卫连推带搡地赶出来了。像这样的事王桂爱他们经常遇到。
有一次,王桂爱与男性同性恋志愿者计划组织一次30人的干预培训活动,晚上9点到达集合地点,碰巧遇到公安部门刑警办案,将她的同事、志愿者和30名同性恋者一同带到了公安局。王桂爱及时赶到公安局,反复向公安人员解释,一直等到凌晨1点多,公安局才把所有的同性恋者放出来。当时那些同性恋大都是些孩子,有的被吓哭了。
王桂爱告诉记者,其实,对于艾滋病感染者或具有高危行为的男同来说,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治疗,社会的关爱和认可更是他们情感的奢侈品。
她不怕, 他们才能不怕
长期以来,人们对艾滋病普遍缺乏了解。在很多人看来,只要洁身自好,就不会得艾滋病,所以理所当然地将艾滋病与道德联系在一起。得这种病的人被涂上一层道德色彩,被当成“瘟神”,有的被赶出家门,有的则被当地人驱赶,举家迁往异地生活,他们内心十分孤独、恐惧。尽管科学早已证明与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正常接触不会有危险,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跨越这道心理门槛何其艰难。王桂爱说,她憎恨艾滋病,同情艾滋病病人,艾滋病病人是最需要爱护、关心、帮助的弱势群体。对她来说,那些艾滋病人就是她的朋友。病人们信任她,愿意向她求助,也愿意向她吐露心声,而她总是尽自己所能帮助这些朋友。
“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可能只是一次握手、一个拥抱”,在王桂爱的心里,他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得了一种疾病,需要更多人的关心。她不怕,他们才能不怕。
每一位到疾控中心咨询病情的艾滋病患者都会受到王桂爱的热情接待:握手、一起吃饭。这样的“待遇”让他们“受宠若惊”。王桂爱的工作,除了安抚这些艾滋病人,还需要不断的告诉她所能接触到的人:不要让艾滋病患者感到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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