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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文字,她的城
寻找张爱玲前世今生
  • 2012年12月2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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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岭雪,本名刘恺怡,1971年生于北京清华园,成长于大连,现居西安。1992年大连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任中学教师,1996年以后先后任西安《女友》、《家庭之友》、《爱人》等杂志主编。1998年开始专职写作。业余喜欢研究古代的人事与物件,已出版作品三十余部。包括《后宫》、《那时烟花》、《眼儿媚》、《黛玉之死》、《红楼十二钗典评》、《西岭雪探秘红楼梦》。
  行走在张爱玲的字里行间,时间顿时凝固下来,只依稀听得那一部留声机里传来的细细歌声。透过文字贴近众生,我们可以看到斑驳错杂的街巷深深,橐橐的足音未逝,一幅城市的地图日渐凸显,里面有爱恨,里面有泪水,里面有一个女子的前世今生。本期将《书坊》将带您走进张爱玲前世今生的故事里。

  《尘埃落满,寂寞花开:我们去找张爱玲》
西岭雪(刘恺怡)
江苏人民出版社
  透过21世纪近乎冰冷的金属现代感,去回望二三十年代的老上海,不知还能否在时光这匹陈旧缎子上,抽剥下几根鲜亮不模糊的绣线来。那个年代的城市,繁华里掩着冷艳,一如帷幕般厚重层叠,是经得起时光推敲的。
  想到上海,就想到张爱玲。想到张爱玲,她的身后便也撑开了夜上海的巨大背景。这个当年红极一时的女才子,在年华末世里书写了一种苍凉。她是上海的见证者,是一个城市的记录者。
  在这书中,二三十年前的月亮是铜钱大的红黄的湿晕,如一滴云轩信笺上的泪珠。某一处楼板上,有蓝色的月光静静隐藏着杀机。百乐门舞厅的音乐传来,有细细的女声唱道“蔷薇蔷薇处处开”。
  在冬日的阳光下阅读张爱玲,在现世的温暖里寻找张爱玲,似有一种相知后的抵达,有一种前尘隔海般的隐隐烟愁。张爱玲到达了何处我们已经不需要知晓,因为她一直都在,像她的文字,像她地图中沉沉的上海,不曾死去。
她看见了她 (序) 文/黄磊
  我与西岭雪只有一两次见面,却似乎一见如故,或许是因为我看她的书,她看过我的戏吧。所以这次给这本书做序的事儿她一提我就应了,也正好前些日子我刚读完这本书,再就是——我也是个“张迷”(张爱玲的粉丝)。
  初读张爱玲是在大学时,看着她的文字,读着其中的故事,想着那些个人物,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个与我当时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写的。那两年张爱玲刚刚进入大家的视线,尤其是校园,历史的种种因素曾让这个充满传奇的女人在人群中消失了,所以我们竟然是在面对一个“新”作家,读着她的“新”作品,这样一来我们与张爱玲似乎也成了同代人,剧中人也变得不遥远了,恍惚间我们会回到曾经的大上海、老香港,我们甚至把剧中人当作了真实的人,把张爱玲想成了剧中人……
  于是在资讯不发达的那几年,我们想尽办法找到她的照片,看着她的脸竟然觉得那不是她,那只是一个扮演者。又问自己那张爱玲到底应该什么样?也想不出来,于是渐渐忘了这是个人,张爱玲这三个字也不是个名字了,倒更像是个形容词,可以用来形容很多事,比如让我描述西岭雪,我就会说:她很张爱玲……
  西岭雪很张爱玲,所以她着迷于她,在她的作品中就有两本是关于张爱玲的,一本小说,一本传记,两本都是西岭雪穿越时空面对张爱玲的梦呓。文字就不用说了,才情更是了得,但最关键的是她真的见到了她。
  我曾经在剧中扮演过张爱玲笔下的人物,也大概读全了张爱玲的小说,之后各种舞台影视有关于张爱玲的我也都关注着,当然也包括不同版本的传记。这本书很特别,读时觉得与其说是传记,不如说是一封长信,一封西岭雪写给张爱玲的长信,一封西岭雪替张爱玲写给我们的信……
  “西望”两个字我一开始想当然地认为就是地理位置,西岭雪住在西安嘛。读完了觉得与方位无关,“西”该是指她自己吧。
  我问过西岭雪的真名是什么,她说她忘了。看了些她的穿越题材小说后,想起她说忘了时的神情,心想我们可能都忘却过一些什么,比如名字,比如曾经你是谁。
  张爱玲的《色·戒》中有个人物叫黄磊,当初吓了我一跳,如今读过西岭雪的书,心想,也许那真的是我呢。
寻找记忆中的张爱玲
  关于新作
  记者:介绍里说,您的书对她晚年生活有些揭秘,这部分是不是以前书里写的少,您的资料哪里来的?(请举几个例子)
  西岭雪:“揭秘”谈不上,对于研究张爱玲的人来说,她的一切都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以前的相关传记里提到的确实少,一则是相关资料少,二则也是国内出版背景的缘故,关于张爱玲在香港、在台湾、在美国的生活即使写到也会被大量删削,包括这本传记在内,还是会做大量删节的。
  说她晚景凄凉,也许张爱玲在世的话,未必愿意听到,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但至少在常人眼中,那不该是一个著名作家正常的生活——她住在汽车旅馆里,一生都在各个公寓或旅馆漂泊,一生都没有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她自己剪头发,剪得很短,然后戴假发套;穿一次性拖鞋;橱柜里整格的杀虫剂,因为她总觉得房子里有虫子,但那很难说不是出于她的幻觉。
  她过着最简单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娱乐,也没有交际,连遗书都交托给一个只有过一面之余的近乎陌生人的朋友的朋友。
  她死后一个星期才被发现,死得相当安静,仿佛只是睡着了。衣衫整齐,神态安详,躺在门前的一方蓝灰色地毯上,身边放着装有遗嘱的黑皮包——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有惊动任何人,是公寓管理员注意到这位老太太久不露面,引起怀疑,打电话又没人接,才通知了警方的。虽然法医认为没有自杀迹象。但我总觉得,她是存心把自己饿死的,最清洁的死法!也是最决绝、最有尊严的死法!
  记者:读者也有种顾虑,关于张爱玲的书太多了,良莠不齐,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西岭雪:之前关于张爱玲的传记很多,但作者本身大多是传记作家而非小说家。传记作家写传,往往会有一种模式,会急于判断或塑造,从而失去了对传主本身最亲密的感知。而我本身是作家,出版了五十余部长篇小说、游记、红楼专书、人物传记等,由一个作家去写另一个作家,尤其是一个在写作风格、生活经历、研究方向都有许多吻合点的作家,怎么都会有一些不同吧。
  或者,借用我最喜爱的导演、演员黄磊对本书的评论来说明这一点吧:“这本书很特别,读时觉得与其说是传记,不如说是一封长信,一封西岭雪写给张爱玲的长信,一封西岭雪替张爱玲写给我们的信……”
她是怎样的女人
  记者:张爱玲是您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吗?最喜欢她哪点,最不喜欢哪点?
  西岭雪:她当然不完美,如果完美,便不是她了。
  我对她不是喜欢,而是爱,就好像爱自己——但不是自恋,而是一种近乎无奈的接受。就好像你对着镜子说对自己哪里最满意哪里不满意,但那个毕竟是你自己。
  有些人对自己某处不满意就会去整容,但另一些人会夷然地接受下来,安然自若。我是后者。
  记者:《小团圆》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很震惊,我自己就被那些看作是自传性质的性描写给震撼了,很难和以前知道的她联系在一起。您怎么看待她在《小团圆》里的类似描写。
  西岭雪:我也非常难以接受。看书的时候,几次想掩面,固然小说不等于自传,这一切都可能是虚构,但是我们无法不把他们对号入座。
  张爱玲写了《雷峰塔》,写了《易经》,写了《小团圆》,生前却都没有拿出来发表,直到生命走到尽头的最后一年,才剔芜存精,将自己的人生重新爬梳一遍,集成《对照记》,让生命中的男人全部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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