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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李兆虬的水墨人物创作
提起画家李兆虬,浮现在人们脑海中的便是他浓重的高密乡音,认真思索问题时紧皱的眉头,四十多岁去中央美院进修被人唤作“李大爷”,和夏天出门仍穿六七十年代塑料凉鞋的诙谐趣事。李兆虬22岁参军入伍离开家乡,年岁大了难免“本性难移”,喜欢操一口家乡话对人“同志”、“同志”的称呼,笑起来额头皱纹舒展不开,但浑身透着一股子充满真诚的慈祥。
从农村出来三十多年,兆虬先生仍富有老农身上的质朴气息。很多时候,他会卡点收看天气预报,一是准备明天穿什么衣服,另一个就是要看看老家有没有下雨。如果长时间不下雨,他就会坐立难安,焦虑旱情影响地里的收成。李兆虬的心是系在故乡泥土中拔不出来的,表现、刻画缱绻着千丝万缕思绪、深入骨髓的故乡,也成为其创作的本能与责任。李兆虬眼中的农民形象有别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传统形象,而是有理想、有追求,有忙碌时的辛苦,亦蕴含收获时喜悦的真实个体。他的新近创作《山之东》,就通过借鉴版画的一些形式,在画面中形成强烈的黑白灰对比,采用蒙太奇手法,打乱人物和景物的时空并进行疏与密的重组,表现方式厚重强烈,充分体现出画家内心对家乡的浓厚情感,给人印象深刻。
当然,现代社会中的农村生活受到了经济大潮的强烈冲击,在生活水平提高同时,特有的精神文化也随之飞速流逝,消失了原有的精神归属。尽管现在的故乡已全然不是画家儿时或想象中故乡,李兆虬的故乡题材创作却在固执地排除杂乱因素干扰,“只是画自己想画的画,说自己想说的话”,用深刻的语言表述这橘黄色、橘红色织成的秋实美梦,把自己对生活的感悟,对艺术的认识加进去,完成他自己“心目中故乡”的重建。
李兆虬多年在水墨人物绘画道路上探索,且年画、连环画、插图、油画、壁画、水彩、设计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因此创作能够广通博采。他十分看重强有力的形式感在画面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并对绘画传统进行深入研究,改变之前对传统造型程式化的理解,不单纯关注外在呈现,而更注重表达精神和内心情感的真实。在充分驾驭艺术语言、震撼有力的造型手法和深刻挖掘思想性的基础之上,不断塑造出有血有肉,生动感人的艺术形象。这不仅使作品内涵从具象情景中释放出来,意义更加深化有力,人文情怀和价值也达到了新的层面。
除却描绘魂牵梦绕的故乡,军人出身、上过前线的李兆虬也创作了一批以革命题材为主的大型代表性创作,让人们不禁惊叹他的高效与勤奋。相比平日创作,重量级作品需要考量画家创作能力与学养积累的大小多少。做事认真的李兆虬在创作之前总要翻阅大量历史资料,长年累月下来,所收集资料的种类甚至要比专业展览更丰富一些。在他的大型创作中,个体艺术形象不再是对单个人物照片的临摹,而是经过反复浓缩、提炼、典型化后反映出的深刻历史精神,具有了更高的艺术观赏性,甚至发人深省,这是基础功课没做好的创作者所不能达到的。
李兆虬曾经写过“拒绝诱惑,聚零为整”的大字条幅挂在画室里,他给自己规定,每年至少出一张大型创作,严格要求自己珍惜时间、不断努力。他的夫人曾问他,你画些林黛玉那样轻松点的题材不行么?李兆虬摇摇头说,这些都挺美,但不是我要想画的啊。李兆虬就是这样一个勤勤恳恳、实实在在的人,但对他越了解,人们就更容易感受到画家质朴形象背后的充沛、细腻而质朴的情感。这种情感甚至贯穿于他的每一句话语、每一次落笔之中。现在,他要拿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劲头,讲究创作形式的张力、冲击力,用饱蘸真情实感的笔墨,创作出更多有形式、有意味的作品。 (东野升珍)
1957年生,山东高密人。济南出版有限责任公司美术总监,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师范大学艺术硕士校外导师,济南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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