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邓聿文
新年已过近一月,高层新领导上任也已两月。客观地说,在这两个月里,中国社会发出的最强音无疑是改革。检视新领导在这段时期的改革宣示、行动及部署,可见几个特点:
一是由虚到实。虚在这里不是指“玩虚”的意思,是指领导人对改革的表达、宣示、强调乃至改革经验的总结,是为重启改革做舆论宣扬。中央领导人在不同场合对改革的号召都属这类。但新领导不仅对改革做舆论“热身”,而且有扎实的行动和部署,像八项新规、将改革作为今年六大任务之一,以及适当时候停止劳教都是。由虚到实,虚实相济,是这段时期改革呈现出的一大特点。
二是由上到下。上指的是各级领导干部尤其是中央领导要率先垂范,为属下和公众作出榜样。正如八项新规所要求的,要别人做到的,领导干部必须先做到；要别人不做的,领导干部必须先不做,如此,才能建立起领导干部的公信力。现在,很多地方和部门也都制定和出台了类似改变工作作风的规定,一股政坛简单、清新之风开始吹起来。
三是由约束官员到为民众释放制度红利。这两者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八项新规和劳教制度的改革。前者是对官员特权的约束,后者则显然是对百姓直接的利好。订立八项规矩,实实在在改善官员作风,实际也是对官员特权的约束。而劳教制度,如果能得到废除,或者被彻底改造,也是对官员自由裁量权的限制。
上述三个特点是一个好的开端。但改革毕竟是一个长期过程,而且涉及到利益的深层次调整,所谓深水区的改革是也。所以,指望改革一下子扫除过去十几年甚或二三十年积累的各种陈规陋习、各种弊端,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因此,我们看到,改革在新领导的号召和力推下有序推进的同时,一些地方和部门的变革步伐却很慢,甚至还在延续过去的工作作风,明显不适应改革的要求和趋势。由此可见,地方和部门的变革会是一个相对艰难的过程。
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持之以恒地推进改革,不可半途而废。改革的持之以恒一是依赖制度,二是依赖大众。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而且个人总具有惰性,假如在改革之路上困难很多并且强大,即使赋予个人权力,也是很难有力量不懈地把改革推向前进。所以,必须及时把改革的做法和经验进行提炼,上升到制度,用制度去规范和推进改革。
与此同时,民众也是最有改革动力的。因为按照改革的一般逻辑,改革就是要约束权力,而对大众则尽可能释放红利空间,如果民众能够享受改革红利,他们为什么不利用团体的力量支持改革呢?这实际是一个改革的方法论问题,即在接下来的全面改革中,改革至少不能损害民众利益。这样,在改革攻坚克难时,易形成社会对改革的合力。
(作者为中共中央党校学习时报副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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