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邓兴宇
1月28日,牡丹区李村镇大集。56岁的张文起早早起床,把一桶凉水、一捆木头、装着剃刀的工具箱放在三轮车上,从高庄镇贾楼村出发,到15里地外的李村镇“赶集”。
做了42年剃头匠的张文起说,14岁起他跟着村里的老师傅学剃头,“那时候是一条扁担、一把剃刀、一壶热水,无论在城市还是农村,都有人找咱剃头修面。”
但现在他已经不到城里去了。各式各样的美发店,提供染发、烫发、护理等各种服务,让张文起只能在乡镇大集里支起摊铺揽生意。这也是剃头匠们的普遍选择,他们中只有少数有固定的店铺,而这些“有年头”的老剃头铺,散落在乡村的小角落。
张文起来到集市上,支好摊位,将一个大水桶架到炉子上。炉火很旺,半桶水一会儿就烧热了,蒸汽四处飘散,一侧的木箱里放着电推子、一把掉齿的塑料梳、发剪和各种老式刮刀。张文起点上一根烟,等着顾客。
来找张文起理发的多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也都是熟客。他们称理发店里的理发师傅太年轻,“还是老式剃头和修面刮胡子来得享受。”
舀两瓢热水,兑点凉水,张文起为顾客洗好头后,从木箱里拿起一把剃刀在帆布带上磨了四五个来回。左手扶头,右手熟练地将一绺绺头发剃下。“这剃刀可不好掌握,手的力道,刀的角度都得恰到好处,不然,把顾客的头皮弄出血了可就不好了。”张文起笑呵呵地说。
张文起曾带过徒弟,但他们多转了行,“最早的时候剃一次头2分钱,只为换口饭吃,现在剃一次5块钱,但也没人愿意干这行了。”
“我这辈以后恐怕就再没有老剃头匠喽。”张文起的笑声里似乎有点不舍。
图片说明:
①找张文起剃头的多是四五十岁的人。
②来的多数是熟客,张文起一边剃头一边和他们聊着天。
③这样的帆布带,张文起记不清磨坏了多少个。
④对老顾客来说,刮胡子就是一种享受。
⑤舀上两瓢热水,张文起为下一位顾客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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