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福(化名)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春节。 乡音,就是这样一种属于不同人群的各自讲述。 有人讲述的是幸福,有人讲述的是苦难;有人讲述的是亲情,有人讲述的是工作;有人讲述的是地域,有人讲述的是血缘…… 因为职业的差异,因为地域的不同,因为感知的差别,就有了上述的种种讲述。然而尽管这讲述的内容各不相同,这讲述的对象老幼有别,然而这讲述的混合,就是当前社会最真实的表达;这乡音的总旋律,就是当前社会最真实的底色。 以前也曾无数次设想过,等女儿嫁人了,我们该怎么过年?我想我一定要潇洒一点,陪老婆开心地过二人世界,这个春节,大女儿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过了,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两个女儿一直是我的骄傲,我从来没有后悔没有儿子,但是就在女婿背她出门的那一刹那,我第一次萌生这种念头:这要是儿子该多好啊! 过门后,女儿女婿还是经常回来,加上忙年,一直忙忙活活的,也没觉出什么来。越到年底心里越不是滋味,除夕晚上吃饭,还是不自觉地摆了六副碗筷,爸、妈、老婆和小女儿各自坐下后,突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小女儿没心没肺地说:“爸,你识数不?俺老姐已经嫁人啦!”我一愣神,是啊,荣荣已经嫁出去了。 九点来钟,全家人安安静静地看着春晚,小女儿一个劲地在抱怨:“姐姐不在家,真不好玩。”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荣荣打来电话了,小女儿赶紧跑去接,亲切地喊着:“老姐,你这个没良心的终于打电话来了。”一阵海侃以后,电话才交给我们,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出女儿笑逐颜开的样子,这会儿幸福着呢,小两口打打闹闹地给我们拜年,本来有好多话想嘱咐的,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点啥了。我们就听着女儿女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个劲地:“嗯、嗯、嗯,好、好、好。”放下电话,那分喜悦立马就没了,说不清失去了什么,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顺手抓了把瓜子嗑着,也尝不出什么味儿。 初一早晨四点半起床,按照风俗各种事宜处理妥当,一家人吃过早饭,出去拜年。走到谁家说声过年好以后,都免不了要提刚出嫁的大女儿,互相说着吉祥话儿,心里却是一阵一阵的落寞。中午到家,依旧如此,两个女儿打打闹闹的声音没有了,经常来找大女儿玩的几个同学也没再来,吃过午饭,躺在沙发上看春晚重播,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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