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洋昏迷前的最后一班岗: |
| 客车驶回终点他却倒在了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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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03月1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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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日的家属探视时间,宋洋的母亲(右)在病床前与儿子说话。 本报记者 邱志强 摄 |  | 在宋洋的病房门外,其母亲痛苦地闭着眼睛。
本报记者 邱志强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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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刘志浩 张超 王兴飞 董钊 杨传忠 10日晚10点多,济南司机宋洋静静地躺在山大二院重症监护室内。病房外,已经将近两天一夜没合眼的母亲宋霞,仍在心力交瘁地期盼着儿子的苏醒。 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宋洋此时应该像往常一样,在家炒菜吃饭,乐呵呵地陪母亲聊天。 头天晚上炒了拿手菜 “平时他都喜欢自己炒菜,嫌我炒得不好吃。”10日上午,尽管一夜没合眼,谈起儿子宋洋平时的事,64岁的宋霞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浅笑。 宋霞说,宋洋喜欢吃肉。出事的头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10点多钟才回到家,随后下厨做了一个拿手的辣椒炒肉。按惯例,宋洋炒菜除了当顿吃,还要留足第二天带的和母亲要吃的。 9日将近中午时,宋霞端出儿子给她留的菜,正准备吃饭,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宋霞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闪烁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宋洋”两个字,“这个点他应该在车上,怎么会打来电话呢?” 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名女子焦急的声音:“你是宋洋的母亲吗?你儿子以前有过什么病吗?” 一丝不祥之感瞬间掠过宋霞的心头。“怎么这个人会用我儿子的电话给我打呢?”就在此时,对方语气依旧急促:“你儿子晕过去了,需要知道他以前得过什么病。” “我问了一句,我儿子怎么了,他在哪里,(电话)那边只回了一句,‘在高速路上’。”通话没多久,电话就挂掉了。 此时,宋霞才反应过来,“儿子出事了!”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没事啊?对于这个问题,宋霞已经无暇多想。
出车前特意擦了擦车 如同往常一样,9日5点多,听到闹钟响声后,宋洋起床,洗刷,带上中午要吃的饭菜,跟母亲打一声招呼,关好门,骑上摩托车去上班。 “早上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他的球鞋泡在盆子里,让我给刷刷。”回忆至此,宋霞已是泪流满面,“鞋还没来得及给他刷,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个事……” “那天宋洋来得好像比平时早一些。”济南长途汽车东站检票处主任张海妮回忆,车停下时大约在早上6点40分左右,很爱干净的宋洋拿起抹布擦了擦车。“土真大!”张海妮听到宋洋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还提醒了他一句,注意安全。”张海妮说,当日她未看出宋洋有什么不同。 上午9点左右,大巴车驶入聊城汽车总站。 “他像平时一样,把车停下后,就帮乘客接放行李。”聊城汽车总站的检票员王瑞民回忆。9时45分,王瑞民上车清点人数,一分钟后,车就驶出了站台。 此时,宋洋像往常一样与王瑞民挥手示意,“习惯性地笑了笑。” “真没想到,他会出这种事。”听闻宋洋出了事,王瑞民颇为惋惜。
两分钟内完成安全停车 这趟从聊城发往济南的大巴车上,一共有33名乘客。 从当日的车载监控录像看,上午10点14分,正开着车的宋洋突然抬手擦了擦汗。这时的宋洋或许已经感觉到身体不适。半分钟后,宋洋开始减速并扭动方向盘,向外侧的应急车道上驶去。10点16分,宋洋将车停稳,拉上手闸,整个身子趴在了方向盘上。 “过来人!”宋洋吐字不清地喊。前排坐着的乘客问,“怎么了?”显然已经难以支撑下去的宋洋,声音微弱地说着,“过来人,我不行了,找大夫!” 或许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宋洋随即趴在方向盘上,身体摆摆摇摇,四肢开始抽搐。 “脑出血可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9日晚间参与会诊的山大二院神经外科副主任王成伟说,一开始病人可能感觉到头晕等不适,一旦出血到一定程度,便会导致昏厥,“这个时间,长则几分钟,短的也就一两分钟。” 就在宋洋失去知觉前的短短两分钟内,他完成了安全停车的整套动作。 “旁边的车呼呼地过,要是停在路上,不敢想会发生什么。”10日,聊城乘客肖纪彦回忆起事发经过,仍然心有余悸。对于司机宋洋的遭遇,肖纪彦觉得,在他昏迷之前“显然已经忍了一段时间”。 宋洋所驾驶的大巴车及车上的所有乘客,由交运公司司机张银波安全送回这趟车的终点站——济南。
工作第一年 曾获评先进 由于茌平当地医院条件有限,经过协调联系,宋洋于9日晚被紧急转至山大二院。虽然经过专家的连夜会诊治疗,10日晚上10点多,躺在该院重症监护室的宋洋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母亲宋霞说,进公司开大巴车的第一年,宋洋就被评为先进,也有了去西藏旅游的资格。 “孩子就想看看草、看看羊。”宋霞喃喃地说,“等他好了,一定先去一趟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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