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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目光
  • 2013年03月1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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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完庭,整理好案卷材料,回到办公室,我发现手机上有姐姐打来的几个未接电话,顿时愣了一下:肯定是家里有了什么事情!母亲曾专门交代,家里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去打扰我。乡邻亲戚为案子上的事情找我,母亲总是以“不知道联系方式”拒绝,为此,她背上了“六亲不认”的恶名。
  我急匆匆给姐姐回了电话,那一端传来了姐姐的哭声。“咱娘的病又犯了,现在都没有知觉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快回来看看啊!”我的心顿时缩成了一个疙瘩,大脑里出现了空白,只听电话里是急促促的呼唤声。
  这是母亲第二次得病了。细细想来,我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家看母亲。一是因为工作太忙,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二是孩子上学放学,都得有人照料,晚上监督学习,一直到很晚。不回家的理由总是很多,可我没有不回家看母亲的理由啊!
  病房里静悄悄的。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胳膊上挂着吊瓶,一滴一滴的输液声敲击在我心头。我赶了两步,走到病床前,再也坚持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我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的啜泣声变大,可还是吵醒了母亲。母亲转过头,小声嘟哝着:“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来了,耽误上班啊!”此刻,我不能像分析案情时一样冷静,更做不到庭审时一样的严肃,我就像孩童一样趴在母亲的怀抱中呜呜地哭泣起来。
  母亲没上过学,可她坚持让孩子们上学读书,她固执地认为读书识字将来才能有大出息。上高中时,光靠父亲一个人操劳维系家庭生活很困难,母亲四处帮别人打零工补贴家用。有段时间她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家打磨旧转头,用瓦刀削去原来白灰和水泥,再一块块抹好。一块砖头一分钱,早去晚归。那时,我经常看见母亲坐在灯底下,用烧红的针挑破手上被砸出的血泡。每挑一下,她嘴里都发出“咝咝”的唏嘘声。好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一直烙刻在我的心底。
  感谢上苍,母亲病情恢复得很快,可以经常下床溜达了。母亲开始催促我回去。
  我还是回去上班了。人们常说家是心灵的港湾,孩子大了终究是在外边漂泊的。虽说不让母亲送我,可她还是远远地跟着我走到了村口。
  此时,暮色汇集,天边的晚霞刺透了云层,劳作的人们回到家里点起了缕缕炊烟。小时候,母亲站在村口的树下,呼唤调皮儿子回家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原文有删减)   作者:滨城区人民法院宿舍小区居民杜广信
  本报记者 于荣花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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