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已经加入世界大国行列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尽管时机尚未成熟,但是中美形成G2国的观念已经成为人们讨论的话题。相比而言,其他金砖四国在发展中各有特点。比如中国的邻国印度,在多数人眼中依旧只是一个无法完全做到与其他大国步调一致的准大国。
一个没有脾气的大国
印度不仅远未认识到其成为稳定力量的巨大潜力,同时也离国际法律秩序维护者的地位有相当一段距离。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这个国家缺乏一种追求积极主动的安全政策的文化。尽管国防预算增长迅速(有预测认为,到2020年时,印度将成为世界上第四大军事大国),但印度的政客和官僚对国家大战略几乎没有什么兴趣。其外事服务之薄弱已经到了荒唐可笑的地步——代表印度12亿人口的外交官人数竟同只有500万人口的新加坡不相上下。印度武装部队的指挥系统与官僚机构各行其是,而国防部也长时间缺乏军事指挥才能。
印度在战略上的克制传统以某些方式为国家带来了一定的利益。除了同巴基斯坦有过几次有限度的战争,并且还同中国发生过一场战争之外,印度往往以谨慎的态度来应对。她同周边的几个大国历来存在边界纠纷,但印度通常不主动去激怒这些国家(尽管印度对地图是否准确地标注了边界要进行审查,但可耻的是,印度的媒体对边界问题却表现出容忍的态度)。印度一般不会主动去找麻烦,而这一点通常能让她处于有利的位置。
战略文化缺乏的代价
但是,战略文化的缺乏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巴基斯坦局势动荡,手中又拥有核武器,圣战使该国四分五裂,同时这个国家在面对受激进基层军官胁迫的军方将领时又显得非常脆弱。然而,在如何应对的问题上,印度国内却拿不出一个统一的方案。甚至就在军方计划越过边界发动闪电战的同时,政府方面还在希望以增进贸易的方式来改善两国关系。印度有必要拿出更多的努力来愈合克什米尔这个脓疮,同时还有必要支持巴基斯坦的民选政府。例如,巴基斯坦目前正在进行文官政府的首次交接,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应安排一次对这个国家下任领导人的拜访以示对此的支持。
至于意愿日渐增强并且也有能力在印度洋等地投送军事力量的中国,她对印度形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威胁。没有人能确切地了解,中国将如何利用其军事和经济的影响力来增进其利益。同时,也没有人能确切地了解,中国这样做是否有可能将印度置于危险之中。印度在任何的能源供应中断面前都非常脆弱(印度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17%,而其已探明的油气储备只占世界总量的0.8%)。
前进的方向在哪里
印度既要改变自己的前途,也应去影响整个地区的命运。她需要以更加严肃的态度来对待国家战略；并且要建立一个与其大国地位相适应的外事服务体系——规模至少要是目前的3倍；她还需要一个更加专业化的国防部和一支更加统一的军官队伍,并使这支队伍能同该国的政治体系进行合作；她需要让私营企业与外国公司进入已经奄奄一息的国营军工行业；她需要一支资金充足的海军,同时还要使这支海军既能够成为世界上某些最繁忙海上航路的战时安全保障者,也能够成为印度准备承担起大国责任这一意愿的表露。
然而,重中之重的是,印度需要放弃她那已经过时的不结盟政策(源自尼赫鲁执政时期对西方的不信任)。自2005年与美国达成核协议之后,印度已经转向西方——她往往会在联合国投票支持美国的议案,她已经不再从伊朗购买石油,她在阿富汗与北约合作,并且还在处理斯里兰卡的镇压行为和缅甸的转变等地区性问题上同西方进行合作——但是,这个国家的上述行为都过于遮遮掩掩。
印度应以同西方支持的安全盟友签署盟约的方式来更明确地表明自己的这种转变。这样做不仅对地区有好处,对世界也有好处。但这样做有可能要冒着激怒中国的风险,因此可能并不符合印度的短期利益。不过,放弃短期的自身利益正是一个大国该做的事情。
这样的印度毫无疑问能成为一个大国,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印度是否想这样做。
(摘自《经济学人》,文章不代表本报观点,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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