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2013年04月04日
来源:齐鲁晚报
-
【PDF版】
|
|
|
□ 天D行者
那天已经过了午夜,我刚刚躺下休息,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想必是有什么信息。 起身打开手机,是原来的老同事老戴发来的一条短信,说梦德兄去了。梦德是我在《中国青年报》的老大哥,刚刚57岁,我一惊,赶紧问是什么原因、什么时候。老戴告诉我就在一两个小时前,梦德在上海因心脏病突发去世。然后那个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了,躺下起来,再躺下再起来,满脑子都是梦德的身影,只好上网看看朋友们对梦德去世的反应,搜搜梦德的图片,找找他写的文章,到最后便静静看了一部电影《我最好的敌人》。 忘了第一次见梦德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我当通讯员受邀参加报社记者会的那次。印象中梦德总是笑容可掬、温文尔雅,说话舒缓从容、有板有眼。他很少抢先发言,几乎总是等大家都说完以后才说,他做任何事似乎也不着急,总是慢条斯理、胸有成竹。他似乎有些老派文人的气质,年轻时就显出难得的涵养,包容、宽厚、沉静、雅致。 梦德是《中国青年报》1978年复刊后第一批招入报社的地方记者,我的前辈,在报社的资历比我深。但在工作上,他一直以勤奋著称,每月完成的发稿量总是位居前列。对他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难事、烦心事,在同事之间他也没有特别的偏向,总是非常谦和、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1995年,我与梦德作为报社委派的第一批记者去澳门采访,我有幸与他一起工作了一个多星期,一起采访、一起游览、一起旅行,让我近距离接触、了解了他的为人和秉性。当时,我们先住在离葡京不远的一家酒店,后来住在澳门大学的教师公寓里,体味了一番融合南国与葡式风味的生活。我们奔波在氹仔和路环两岛之间,去大三巴、妈阁庙、大炮台、葡京赌场、喷水池等地参观游览,去澳门基金会、市政厅、中小学、博物馆等地方采访,留下了不少难忘的回忆。 我记得梦德是个非常节省的人,从不乱花钱,有着上海人的细心、认真,却不耍小聪明。当时澳门的天气很热,每天阳光明媚,晒得人犯晕,但梦德从没有任何抱怨,每天乐乐呵呵出去坐公交、走路,像香港、澳门人一样穿得一丝不苟,决不会穿背心、大裤衩、拖鞋,那样不符合他的风格。 梦德是老记者,但从不争功、争名利、争地位。后来听说他到上海《青年报》担任领导,我暗暗为他高兴,觉得他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前两年我去上海出差,打电话约他想见一面,那时已是晚上,听声音他很疲倦,也许刚刚开完会办完事。我跟他闲聊了一会儿,遗憾没有见面。不久便听到他重新调回报社的消息,颇感意外和欣慰。偶尔想他也许并不适合干繁重的领导工作,因为他是个实干型人才,并不擅长应酬,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对他来说也是勉为其难,而重回报社驻站干干记者工作,倒是他得心应手的事。 在报社记者中,梦德的名字也许最有意境,“德公”的称呼也意味深长。可真没想到,50多岁的他就倏然而逝,留下很多遗憾,很多思念,很多梦想…… 我怅然许久,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悼念这位兄长,顺便捡拾了古今一些名人的诗句,集成两段为梦德兄送行。 其一: 梦中说梦犹能忆 润含玉德怀君子 春残日永人相望 香径尘生乌自啼 其二: 别梦依稀咒逝川 龙德光天天不违 昼永无人深院静 半在心头半在眉 梦德兄,梦归何处?犹在兄弟姐妹脑海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