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广受追捧的美国白宫官方请愿网站“我们人民”,被戏称为“白宫信访局”。不少媒体吐槽说,自从网友大量涌入后,该网站出现了大量“无厘头”的请愿书。然而,这种无厘头并不是自中国人关注该请愿网站才开始的。早在这家网站开办之前,美国人对其总统不怎么正经的“请愿”就已源远流长了。
“给总统写封信”的传统,在美国几乎和其立国史一样长。随着信访量增加,美国政府专门开设了“总统通信办公室”。时至今日,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信件被寄往白宫,通过“层层选拔”,最终会有十封信被摆在奥巴马的面前。
有趣的是,“总统通信办公室”虽然工作量巨大,却“有组织无纪律”。为了防止被总统主观意见左右,按惯例总统不对该办公室下达任何挑选信件的指标。选什么样的信完全是该办公室主任的事。现任主任科勒尔挑选信件时喜欢“报忧不报喜”,交给奥巴马的信里有一半对他的称呼是“白痴”。
“信访”无厘头的另一个原因,是美国人碰上正经事儿时一般都不信访而直接打官司。看美国国会开会,会发现其正中央有九个老头老太太无论谁发言也从不给鼓掌。甚至珍珠港、“9·11”这样的事件,总统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全场议员都起立欢呼鼓掌,这九个人却雷打不动地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好像聋了一样。他们是联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一经上任,任职终生,架子比总统大多了。看惯了这阵势的美国人,当然知道真碰上麻烦该去找谁,总统信访“非典型化”也就理所当然了。
另外,外国人对白宫进行无厘头请愿也非中国人首创。1940年,时任美国总统罗斯福收到来自一个古巴少年的一封信,男孩提的要求让今天请愿者的创意都自惭形秽——希望罗斯福能给他10美元,因为向往美国富裕生活的他从没见过这种“绿票子”。罗斯福总统不久之后给这位少年回了信,说了很多话,却唯独没寄那10美元,男孩很失望。这个男孩名叫菲德尔·卡斯特罗,几十年后他领导反美革命让美国人花费甚巨。有人开玩笑说,如果当年罗斯福不抠那10美元,他的继任者就能省下数十亿了。
其实,这事不能怪罗斯福抠门。无论过去的通信还是今天的网站,白宫“信访”似乎有一条规律:请愿者很少从中获得直接的个人利益,因为如果请愿者从中直接受益,就意味着对未请愿者的不公平。这大概也是白宫“请愿”为何无厘头的理由之三了,大家都知道这请愿“不说白不说,说了也白说”。
不过,卡斯特罗其实没有必要为罗斯福的“抠门”生气。不管怎么说,罗斯福还是给其回了信。如果他寄一封同样措辞的信件给本国的独裁者巴蒂斯塔,估计不会得到半点回音——如果没有被以“讹诈领袖罪”逮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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