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珍梅
巍峨的城门、坚厚的城墙、磨得光滑的石板路,走进雄崖所,这座有着600年历史的古村落,用它的断壁残垣诉说着它金戈铁马的历史。这座原生态的古村落,被评为“中国传统古村落”后,声名鹊起,每年都有不少游客进村游览。旅游开发和遗产保护,这对矛盾也缠上了如今的雄崖所。
断壁残垣见证600年历史
从即墨丰城镇驱车至雄崖所故城,只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经历的却是从城镇化到原生态古村落的巨变。一道五六米高的城墙出现在视野内,告诉我们,雄崖所到了。
10日上午11点,室外已经有20多摄氏度的高温,然而一走进南城门通道,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我们这个古城门啊,就像装了空调,冬暖夏凉。”一位老人牵着一头黄牛,慢悠悠地从南城门走出,得意地向我们介绍。雄崖所的南城门由青砖和石块砌成,城门外上“奉恩”二字清晰可见。穿过南城门往里走,城门内则刻有“迎熏”二字。
“雄崖所建于明朝1402年,又叫雄崖故城,到现在已经有600多年历史。”雄崖入选中国传统古村落前后,村里73岁的老人张永福开始客串导游。张永福说,雄崖所是为抵御倭寇袭扰建立,是重要的海防军事要塞。整个雄崖所城呈方形,有四个城门,但现在只剩南、西两个门,东、北二门都倒塌了。
有关雄崖所的介绍,张永福已经向前来的游客讲述过无数遍,但老人在讲述这段600多年的历史时,言语中依然充满了自豪。
古村可见上马石、教堂等古物
雄崖所的房屋基本都由石头和青砖建成,屋顶呈“人”字型,盖着青色小瓦,韵味十足。但也因为年代久远,一些石屋屋顶出现破损,有的甚至已经倒塌。走在磨得光滑的石板路上,静谧的村里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孩子的嬉笑声。在村子的胡同口处,还有老人们席地而坐,悠闲地聊天。见到张永福路过,村民都会打声招呼。
“这叫上马石,是古代大户人家宅门前用来上下马的石头。”张永福指着胡同入口处的一块白色大理石说。上马石从侧面看呈L型,有两个台阶,在古代它是主人地位的象征。除了上马石,村里还有八国联军侵略中国时德国在村里建立的天主教堂等。
张永福带着记者来到村里东西大道和南北大道的交汇处,他告诉记者,这里是村子的正中央,由此通往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的距离是一样的。而也就是这条东西大道,把雄崖所分成南雄崖所和北雄崖所两个行政村。
在雄崖所的东北角,张永福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岛告诉记者,“这是白马岛。岛上有一处大断崖,地势险要,雄崖所因此得名。”
除了南城门,雄崖所的西门也保存相对完好。记者看到,西城门上刻着“镇威”二字。据介绍,这是古时用来预祝将士胜利归来和迎接将士凯旋的祝福语。然而,与平常书写的“威”字不同,这个“威”字的点竟然点在了下边。“这就是雄崖所三怪之一,西门威字点下来。”张永福说,雄崖三怪村里人无人不知,除了这个,还有两怪。一怪是玉皇山的“玉”上的点不是点在中间,而是点在上面。再一怪就是庙顶上无庙台。
配套不全,游客来了留不下
从清雍正十二年(1734年)到民国五年(1916年),雄崖所城内的房屋才逐步变为民居。如今,南雄崖所村和北雄崖所村共有1002户,2806人。两村村民共有16个姓,他们绝大多数是军户的后裔。被入选为第一批中国传统古村落后,这个古村也开始闻名远近,迎来青岛甚至北京等地的游客。
“周末会来一些人,节假日人就更多,上次‘五一’很多人开车过来,城门外停满了车。”今年55岁的宫淑凤在村里经营着一个小超市,游客的多少关系着生意的好坏。但令她苦恼的是,游客们在村里停留的时间基本不会超过1个小时,顶多消费几瓶水或者买点面包。“村里没有饭馆,没有旅店,到了中午他们就得出去吃饭。”宫淑凤说,她曾也有过在村里开个饭店的想法,但又怕游客来了看看就走,开了饭店没人进。
村民陈金香在南城门进口处开了间面点店。她做的饽花就是当地的特色小吃。饽花用白糖、鸡蛋、面粉做成,偶尔再加上花生等馅料,做成仙桃、蝴蝶等图案,烙出来的味道极香。“七夕吃饽花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一些游客尝了之后觉得好吃,就再买一两斤回去。”陈金香希望雄崖所能打造成更高级的旅游地,这样她的收入肯定更可观。
打造“旅游古村”,开发仍要保护至上
古村落600多年的历史让很多村民津津乐道,住在这样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村,很多村民非常自豪。然而,伴随着这种自豪感而来的,却是生活的不方便。雄崖所是历史文化名村,村民自己的房屋也不得随意翻修,必须向上级部门报批才行。此外,随着“五化”工程的推进,即墨市丰城镇的农村基本都是水泥路到家,唯独雄崖所依然是土路。
“听说好几年前就要修水泥路,当时村民们把钱都准备好了,但上面说修水泥路有损古村风貌,所以到现在路面一直没硬化。”北雄崖所村村委的会计李丽侠告诉记者,每次她和南雄崖所的会计一起去镇上开会,到了之后总是只有他们两人一脚泥。
村民对如今的土路意见极大,南雄崖所村村支书李正良告诉记者,他们已经和上级积极争取,今年有望开始铺上和古城风貌相符的大石,目前还在等待上级落实资金。
“就现在来说,村子确实很原生态,各种配套、旅游资源还不成体系。以后我们想恢复古城四个城墙的原貌,游客从南城门进来参观古村,然后从西城门出城,前往玉皇山。玉皇山上有玉皇庙,山下可以发展农家宴。从玉皇山下来后,游客可以参观马道、练兵场。最后到白马岛上去观海听涛、垂钓,一圈下来,游客还可以在村里吃住。”在李正良的心里,早构建了未来古城的蓝图。
历史悠久的古村落是宝贵的文化遗产,被誉为乡村历史文化活化石。古村落如何做到开发与保护的平衡?中国海洋大学旅游管理学教授方百寿认为,政府要有规划,逐步引入小规模的旅游业,保持提高当地经济和古村落保护的均衡。但开发不宜太商业化,应该保护至上。“开发时要尽量保持原样,修旧如旧,古村内部不易动工程,要原汁原味。”方百寿说。
即墨市丰城中心社区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因为古城开发会牵涉到很多问题,开发过程中也有很多矛盾需要解决,但雄崖所将进行保护性开发,恢复古城风貌,目前配套工作正在逐步进行。如雄崖所村西边的山头上已经设立了很多大风车,要建成风电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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