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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06月0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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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波茨坦会议旧址。 |  | 波茨坦会议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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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王昱
近日,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访问德国波茨坦会议旧址时发表讲话,强调了《波茨坦公告》的重要意义,并称“日本必须归还所窃取的中国领土”。该讲话后,中国外交部和日本官房长官菅义伟就《波茨坦公告》、《旧金山和约》等连续进行了几个回合的辩论。而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珍·普萨基5月30日接受中国记者采访被问及《波茨坦公告》时,也顾左右而言他,拒绝对其法律效力进行定义。
作为订立二战后亚太地区秩序的基石,《波茨坦公告》本来是白纸黑字的共识。然而现在,它似乎变成了一个谜语,不仅日本歪曲它,订立它的主导者之一美国也拒绝对之进行解释。
《波茨坦公告》,究竟是不容置疑的共识,还是任人随意解释的谜语。了解了它的前世今生,就不难做出解答。
大西洋宪章
“永久和平”的梦想
1941年,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大西洋的一艘军舰上会晤,签署了一份联合宣言——《大西洋宪章》。在当时法西斯最为猖狂的时刻,《大西洋宪章》却在用胜利者的口吻规划着未来和平世界的蓝图。两国在宪章中保证:两国不寻求任何领土的或其他方面的扩张,不希望看见任何与人民意志不符合的领土变更。更重要的是,在战争后的世界里,两国认为无论战胜国还是战败国都有机会在同等条件下发展,而无任何歧视,并希望“世界上所有国家必须放弃使用武力”。
与当时世界的黑暗相比,这份宪章光明得有些不切实际。然而,这份看似“不着调”的宪章实则反映了罗斯福等人的深谋远虑。当时美国的国力已经远远超过德日等法西斯国家,一旦美国参战将毫无疑问地赢得这场战争。所以,法西斯的兴起只是一时之痛,如何反思一战战后和平秩序建立失败的教训,建立“永久的和平”才是长远之计。
一战后的巴黎和约仅让人们享受了20年和平的原因是,其体现的依然是旧式战争后“成王败寇”的思想。战败的德国在新建立的国际秩序中成为二等公民,领土被分割,人民被离散,故而总想打翻身仗。用刀剑获得利益最终会被刀剑夺回,而在这你来我往的争夺中,世界将永无宁日。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罗斯福的药方是希望二战后对世界格局的分配尽量平等,达到惩罚侵略者目的的同时,不让战败国感受到太多的不公,以当地民众意愿而非国家实力划分国界。这一计划一直被贯彻到了二战后联合国的理念之中,造就了二十世纪后半叶的和平——至少,直到新的问题出现为止。
开罗会议
埋下隐患的疏忽
旨在建立永久和平的《大西洋宪章》有一个潜台词,那就是二战后秩序一旦确立,再想像过去那样用枪炮重新划分世界版图将不再那么容易,这意味着二战中盟国召开的协商订立战后秩序的历次会议至关重要。
但是,1943年11月,当蒋介石前去埃及参加开罗会议时,他显然没有对当时的国际形势作出充分的认识。11月23日晚,蒋介石携其智囊王宠惠与罗斯福单独会谈,罗斯福突然提出了一个出乎蒋介石意料的问题:“琉球系列许多岛屿组成的弧形群岛,日本当年用不正当手段抢夺该岛的……贵国如想得到琉球群岛,可以交给贵国管理。”蒋介石对此问题毫无准备,考虑了一会儿,回答:“琉球在历史上同朝鲜一样只是中国藩属国。我觉得此群岛应由中美两国占领,然后两国共同管理为好。 ”
此回答被罗斯福认为是中国不想要琉球群岛的表现,在两天后再次提出时得到类似的答复后,罗斯福放弃将琉球交给中国的想法。故在会议之后的开罗宣言中仅要求日本“放弃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后,在太平洋上夺占之一切岛屿。并将如东北四省、台湾、澎湖列岛等归还中华民国”。
波茨坦公告
宣告的是胜利也是和平
1941年的《大西洋宪章》承诺了二战中战胜国对战败者的处置态度,1943年的《开罗宣言》细化了反法西斯国家对日本的具体要求。《波茨坦公告》不过是对以上两项宣言的追认与重复,它既重申了《开罗宣言》中日本需归还中国领土的主张,同时也承诺,日本一旦“依据日本人民自由表示之意志成立一倾向和平及负责之政府”,盟国军队即行撤退,不对作为战败国的日本提出其侵略所得之外的领土要求。
由于《波茨坦公告》是对《开罗宣言》的追认与重复,当年蒋介石放弃对冲绳的领土要求为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的诡辩提供了空间。钓鱼岛属于台湾附属岛屿,依据《开罗宣言》它当然应被归还给中国,但由于在地理上其离冲绳列岛更近,一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钓鱼岛问题出现争议之前,美国一直将之作为冲绳的附属岛屿进行“托管”,后又随冲绳一起交给日本进行管理,这让钓鱼岛问题成了一个难解的死结。
在钓鱼岛这个死结面前,我们如何重新认识《波茨坦公告》的精神呢?如上所述,二战战后体系分配的可贵之处在于,它史无前例地打破了历次战争后“成王败寇”的思想,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对战败国领土的尊重。面对这样一个算得上“仁至义尽”的分配制度,作为战败国的日本应当知恩,用尊重他国领土的态度回报二战中盟国对其权益的尊重。而今天,日本却为了非法窃占钓鱼岛不惜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此种行径,已然是对波茨坦公告精神的背离。
《波茨坦公告》,是一份共识,而不是一个谜语。它宣誓的是盟国的胜利,更是对和平的追求。谁为了一己私利的领土野心破坏这一追求,谁就是对这份公告、对二战战后成果的可耻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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