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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06月0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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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淙
那天和朋友微博互动,提起张艺谋和亦舒两位名人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糗事,感慨颇多。
说真的,我倒有点替亦舒鸣不平。两位“隐匿生子”事件的主角都始终未置一词。说起老谋子的所作所为,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大导演们生育能力嚣张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事。但我一直推崇的亦舒师太一夜之间沦为八卦主角,着实让人同情。
亦舒的确有个她不要的孩子,留心一下她的履历,会发现这也并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秘密。她十几岁恋上了画家蔡浩泉,义无反顾。可放浪形骸的艺术家有几个是理想的结婚对象?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分道扬镳,孩子留给爸爸。
事情过去了三十多年,这个孩子是谁、在哪里,世人只有揣测而已。忽然有个叫蔡边村的人拍了一部找妈妈的纪录片《Mother’s Day》,还参加了“注意柏林”影展。片中,他努力搜索着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像:少年反叛、早婚产子、离婚反目……直到有一天,他在杂志上读到一个名字,与出生证上母亲一栏的名字相同,这才恍然大悟:他的母亲,就是那个被誉为“华人爱情小说女王”的作家。
纪录片结尾,蔡边村在温哥华偶遇了亦舒,可那位无数人崇拜的女作家,显然无意做回他的母亲。朋友说,不知寻母未果的儿子是不是很失落,反正她有种受骗的感觉——师太告诉我们要优雅从容,要晚年仍是个瘦子,但最最要紧的是,要爱生养孩子,可现在看看吧,她是怎么对待自个的亲骨肉的啊?
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能写出美丽故事的女人,我相信她的人品和真性情。虽然亦舒从来不是真爱至上的女文青,但她年轻时的确投入地爱过:不但倒追,还稚龄生子；和演员岳华恋爱,刚烈得一点绯闻都听不得；嫁给庄姓建筑设计师,居然又是无果而终……因为受过许多伤害,想好好过日子有个家庭,她千挑万选嫁了稳妥、开明、体贴的好男人,“老蚌生珠”用命搏了个女儿。接着为家庭低调移居加拿大,享受世俗快乐,不愿意再回望过去。当然前提是,她并没有遗弃儿子,只是后者一直和前夫共同生活而已。
她不是冷漠无情的人。她很爱小女儿,太多的作品里都是母亲带着女儿——请注意,是女儿,不是儿子——独自生活,她们从一无所有开始打拼,靠着这样那样的执著赢得了自己想要的。我宁愿相信,师太一定是比平常人更敏感,对逝去的感情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一看到那个男孩就会触及某根脆弱不堪的神经。
台湾作家王文华在他的书里描写过一位“搬家小姐”——每段感情结束,她都搬家,把所有和对方有关的东西统统丢掉,以免日后勾起自己不好的回忆,骚扰自己平静的生活。“搬家小姐”的行为看似古怪,实际却清醒理智,或者说,那是一种心灵的洁癖。
用“搬家小姐”的话说,女人们比男人更容易沉浸于过去难以自拔。如果不割舍,我们总是倾向于为自己保有一切的痕迹,留下所有的退路,你永远走不出过去的阴影。所以,我们很多人的生活中,充满了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世事洞明的亦舒告诫女孩子们:要生活得漂亮,需要付出极大忍耐,一不抱怨,二不解释。我们活在世界上,不是为了求别人原谅。人家要误会,让他误会好了,何必在乎?多年前,她就选择彻底消失于公众视线,如今,再神通广大的媒体,也无法正面追问事实的真相。
不过,《绝对是个梦》那本书里也许早已道出她的心声:“已去之事不可留,已逝之情不可恋,能留能恋,就没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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