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文 编译整理
5月底,土耳其为拆除公园引发了全国性骚乱,目前,抗议还在继续。面对示威,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这位土耳其政坛目前无人能出其右的政治家必须思考一个问题:是毫不手软地坚决镇压,还是听一听异见者的声音?
漂亮的成绩单
1954年,埃尔多安出生于一个贫寒之家,童年和青年时代,为补贴家用,埃尔多安经常走街串巷,卖过柠檬、针头线脑、面包和饮料。作为一名虔诚的穆斯林,埃尔多安在少年时代也有着自己的足球梦想,因此他被盟友戏称为“伊玛目·贝肯鲍尔”,伊玛目是伊斯兰教职,意为领袖、表率,贝肯鲍尔则是德国的著名球星。
埃尔多安的祖国土耳其在1923年成为共和国,在国父凯末尔的带领下,走上世俗化、现代化的变革之路。在埃尔多安出生前两年,土耳其加入北约。1959年,土耳其开始申请加入欧共体(后扩展为欧盟)。这个大部分国土面积在亚洲的国家,一直在“西行之路”上孜孜不倦地行走。
从骨子里来讲,埃尔多安是伊斯兰保守派。上世纪90年代,埃尔多安在一次演讲中朗诵了一首被认为带有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诗歌,遭到牢狱之灾,5年内不得参选。但2003年当选土耳其总理以来,他务实地在国家世俗化的道路上不断前进,拿出了一份漂亮的成绩单:土耳其的GDP以平均每年超过5%的速度增长。2005年,在进行了大量“达标”改革后,土耳其开启成为欧盟正式成员国的谈判,这份荣誉土耳其追求了40多年。和他的前任相比,埃尔多安还和库尔德武装分子积极寻求对话。在中东地区事务上,土耳其也在寻求更积极的影响力。
这些成绩说明了为什么埃尔多安率领的正义与发展党能连续三次赢得选举,而且得票一次比一次高。埃尔多安现在仍然很受欢迎,尤其是在以小企业主和保守的安托利亚农民为主的城市数百万新移民心中。和无所作为的反对派相比,就算再来一次选举,正义与发展党胜算依然很大。
强人还是“狂人”
或许正是因为漂亮的政绩,或许是个性使然,执政10年的埃尔多安在一些人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傲慢。反对派称其为“狂人”,美国媒体发出了埃尔多安“是成功领导人还是独裁者”的疑问。
此前,埃尔多安就有许多令人印象深刻的言论。2007年土耳其议会大选前夕,他放出豪言:“如果我们不能(赢得大选)独立组建政府,将从此退出江湖,再不过问政治。”在最近的国内骚乱中,埃尔多安像一名斗士般态度强硬:“如果这是要举行集会,如果这是一场社会运动,他们聚集20人,我就组织20万人。他们组织10万人,我就调集百万人。”“如果他们把一名国家公仆称作独裁者,那么我无话可说,我只关心如何为7600万民众服务。”
“我认为我们已经看到了更传统一面的埃尔多安。”政治分析师辛那·乌戈说,“他之所以继续保持蔑视态度而不去缓解局势,是因为不妥协的强硬政策在过去让他受益,他相信这种政策今后也会如此。”
街头示威者大都来自城市的精英阶层——西化、世故、世俗是他们的共同特点。另一方面,埃尔多安在土耳其外省和乡村仍然颇具人气,教育程度不高、相对贫困、保守、信奉宗教的人对他的接受程度更高,他们喜欢埃尔多安不妥协的强人态度。
在埃尔多安学习古兰经、练习踢足球的家乡,工人阶级的邻居们依然给予埃尔多安强有力的支持,但是就算最忠诚的支持者也承认,对于埃尔多安的独裁风格,他们的耐心在逐渐减弱。
如何面对多元声音
国内抗议不断的同时,埃尔多安还面临越来越大的国际压力。法新社称,欧盟委员会负责扩大事务的委员福勒7日呼吁土耳其就警方对反政府抗议者实施暴力进行透明调查。埃尔多安对此进行尖锐反驳,批评欧洲盟友搞双重标准。他为自己辩护称“欧盟国家在类似情况下更加暴力”,只能让土耳其距离加入欧盟的目标更加遥远。他还攻击“推特”,指责社交媒体散布谎言。
埃尔多安的西方盟友喜欢将土耳其和动荡的中东国家相比,在他们眼中,土耳其是一个稳定的成功的穆斯林民主国家。“作为地区关键力量,强大的、稳定的土耳其很有必要,我们希望这次骚乱事件尽早处理好。”一名地区外交官如是说。
国内国际在数年内都很少关注埃尔多安个人独裁主义倾向。他用个人力量统治政府,大多数的亲政府意见也让他几乎不需要寻求共识。如今,当这些反对的声音涌上街头时,埃尔多安或许应该思考:民主政体下,如何兼容多元声音? 据路透社、《经济学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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