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权
鸟落在山上,组成一个“岛”字。长岛自古人鸟有缘,早在新石器晚期,就出土了至今尚不多见的鸟图腾鸟盉和西汉时期的鸮樽。然而,鸟的尊严没有得到应有的崇尚。在那科盲充斥的岁月,飞禽成为人类的口中餐,鸟对人类敬而远之。
改革开放的春风,催绿了荒山秃岭。人们护林爱鸟,成立自然保护区,辟建候鸟展览馆,开展“爱鸟月”活动,终于赢得了一个“人爱鸟,鸟护林,林蓄水,水养人”的良性小气候。
长岛地区的鸟类可分候鸟、旅鸟和留鸟三大种系。黑尾海鸥是旅鸟的主要成员,有许多无居民岛,是它们的独立王国,一统天下。它们的领土意识异常强烈,一旦闯入其领地,将遭到盘绕包围、翅尾扑打和“拉屎投弹”的群起而攻,游人只有败下阵来。随着海上旅游专线的开发,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人鸟关系,在悄悄地发生改变。鸟随游船飞,人伴鸥鸟行的和谐场景,让游人触摸到大自然生灵的脉搏。
一日,笔者随长岛顺航公司的游船踏上了去高山岛的专线。游船刚出珍珠门,眼尖的鸥鸟则不约而同地向游船集飞。有捷足先登的、有笨鸟先行的、还有以老带幼的。一只只饥渴的眼睛,向游人投来乞求的目光。一旦某个得到施舍,会引来“一食群争”的场面。好奇的游客早就有备而来,特别是中小学生放暑假随父母来看大海,能有鸥鸟伴游,与鸟为伍同行,成为游岛的梦。
孩子们玩得高兴,面对穷追不舍的鸥鸟,发放慰劳品开始了。掰好的面食,一旦抛向空中,几张贪婪的尖嘴几乎同时争啄。有的食物落入海中,则被低飞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即使抛食落在船后翻花的浪迹中,也决逃不过鸥鸟尖锐的眼睛。大家挤在船尾,站在船舷,你投罢了我登场,旁观者都好奇地分享这慷慨无私、关爱生灵的义举。
在这里,翅羽刚刚丰满的幼鸥,随老鸥觅食练翅,更利于生长发育和种群的壮大。这也大大地改善了盛夏食物匮乏的栖息环境,为优化其繁衍生息创造条件。
在游船上,所有旁边者几乎都进入了角色。他们一边观赏着这充满人情味儿热闹场面,一边举起照像机抢拍这难得的“人天合一”的瞬间,下载了那洁白的活音符在波浪的五线谱上奏响的爱鸟之歌。一路上,旅客的情绪被高效地调动起来。因为有鸥鸟的伴游,什么旅途的疲劳,晕船的苦恼,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
长岛的海上生态游,是一次活灵活现的人鸟组合表演,叫人动情,钓人胃口。它无需导游讲解,不必再寻世外桃源,因为融进了大自然,去获得知识、陶冶情趣得到的回报,已是十分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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