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2013年上海书展重要活动“上海国际文学周主题论坛:书评时代”举行。国内一线作家贾平凹、阿城、韩少功、苏童等人畅谈对网络时代书评的看法。 大卫·米切尔的小说《云图》中有个情节:一位作家直接把书评人从阳台上扔下去摔死了。作家契诃夫也曾说过,“与其被混蛋称赞,不如战死在他手里。”作家到底期待什么样的书评人?在人人可荐书可评书的时代,书评真的对文学发展有好处吗?
评论就是帮读者有个好胃口 今年刚刚出版新作《日夜书》的韩少功,对作家与书评及书评人的关系,以及书评人应该发挥什么作用谈了自己的观点。韩少功称,作为一个作家,他对书评家、批评家带有某种羡慕、嫉妒的心理,网络时代或者信息传播途径增多的时代,批评家相比作者反而站在更重要、更显赫的位置。 “在没有发达的广播电视、报业,更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是作家最为幸运的时候。那时的作家怎么写都有人看,像托尔斯泰、巴尔扎克,他们在小说里不厌其烦地用几页甚至十几页描写一个街,一个教堂,读者都愿意看。我想现在的读者肯定会不耐烦,会翻过去。”韩少功称,在信息化时代读者了解一个城市不再依靠作家了。中国作家再也不能像沈从文、鲁迅一样提供当时中国的乡村景象,“对于读者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信息,而是解读信息。理所当然,书评人就应该变成信息的解读人。以前我们有一个吃不饱的时代,现在我们正进入一个食品过多,需要好胃口的时代。所以批评就是帮助我们有一个好胃口。” 评论家到底跟作家什么关系呢?韩少功称,评论家也是读者,只不过是读者里的“大喇叭”,他们的声音可以影响到其他的读者。“作家完成了一部作品后,下半场出场的就是评论家,评论家是强有力的参与者。评论家和作家的关系是智慧和智慧的对话,才情和才情的比拼,他们完全可以有各自的方法、理念和解读。” 当下书评在固有思维里徘徊 作家苏童携新书《黄雀记》参加了“书评时代”论坛。苏童称,书评与时代、阅读,与作家的关系,是非常古老的话题。“我记得19世纪有个书评说:惠特曼与文学艺术的关系就像一头猪与数学的关系一样,清清楚楚。这句话对惠特曼的诗歌表现出一种明目张胆的愤怒和鄙视。这个谩骂非常刻毒,又非常精彩。这是关于惠特曼的诗评在我脑子里留下的最深刻的一句。所以说,评论应该是自由的,甚至评论者企图引导读者和市场这一块,说到底书评也应该是自由的。” 苏童称,书评的处境其实非常暧昧,它在一部书成为经典的过程中,其实一直在添砖加瓦;而在一部小说成为经典之后,评论又是苍白无力的。“说到当下,恐怕跟我们的文学生态以及市场因素有关,我们没有一个能引导阅读的风向标,书评人像打游击一样,有时候搞一些地下活动,更多的时候活跃在互联网上,没有自己固定的阵地。很多人评论写得很好,才华横溢,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来自哪里。这也是目前评论存在的问题。” 《繁花》的作者金宇澄则称,当下的问题是,没有可信奉的权威书评,评论界常在固有的氛围、思维里徘徊。如今小说有同质化的现状,批评也同样如此。“面对出版,面对读者与作者,评论家并没有一种合理的应对,一种举重若轻的、可以沟通的、积极的中介意识。评论家无法对读者、编辑、作者给出可以借鉴的价值观。” 贾平凹在谈到作家与评论的问题时称,人们越来越焦虑,越来越烦躁,有报道称最难以阅读的小说中,《红楼梦》排在第一位,前十位的还有一些经典名著。阅读不应先入为主,文学批评是对文学的一种感觉,评论家们决不能不负责任地信口开河。 本报8月14日上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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