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倪自放
在《扫毒》的宣传语里,有“三十年港片最大阵仗”、“十年最佳港片”的说法,是不是三十年来港片的最大阵仗不好说,但从2003年《无间道》上映以来,《扫毒》确实为港片中最能提振人气者。 《扫毒》是一次港式警匪片的回归,在电影中你总能看到传统港式警匪片的影子。电影开始的前十分钟里,你会觉得《扫毒》的台词一点都不酷,充斥其中的是类似于“我们是警察,扫毒是职责所在”这样的对白。直到他们聊起了西门吹雪,聊起他们的“主题歌”是《誓要入刀山》这首上世纪70年代末流行的歌曲,浓浓的兄弟情义开始弥漫开来。 片中向传统港式警匪片致敬的例子无处不在,鳞次栉比的香港平民区楼宇,冲突与信任并存的警界上下级关系,失去了正常人生活的警员家属,患难与共的警员兄弟之情,还有,刘青云对着古天乐说“干完这一票,就让你复职”,分明是《无间道》里“说好三年,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差不多十年啦,老大”的翻版。 《扫毒》是一次野性的回归,在小马哥的时代,港式警匪片里的英雄人物是游离于法律之外的畅快,之后,港式警匪片里的人物变得文质彬彬,达到港式警匪片小高潮的《无间道》,更是把这种风格发扬光大,卧底于警界的刘德华被搞得油头粉面西装笔挺。在《扫毒》里,兄弟警匪之间的快意恩仇达到了洋洋洒洒的地步,特别是电影的最后,刘青云、张家辉被毒贩用枪射穿的镜头被翻来覆去地表达,如果加上放飞鸽子的镜头,基本上就是吴宇森电影的经典场景了。 动作镜头多,算是陈木胜电影的一个突破,之前陈木胜的作品“重武轻文”到偏执,那种为了粗暴而粗暴的动作场景,让人怀疑这个导演不会文戏。《扫毒》里的动作戏依然让人很有爆裂感,金三角陆空交织的对抗、最后赌场里的对决,都让人看到了港式动作片巅峰期的影子。但相对来说,《扫毒》里的动作戏还是相对比较克制,取而代之以行云流水般的文戏。张家辉扮演的子伟疑似被杀死后,古天乐扮演的警察阿秋去看望子伟的妈妈,在老人已经认不出谁是自己儿子的前提下,阿秋张口喊妈妈的场景,还是让观众们流下眼泪。 传统港式警匪片的特点是“可以无法无天,但不能无情无义”,《扫毒》把这一传统表现得淋漓尽致,兄弟从相濡以沫到分道扬镳,再到枪林弹雨中共生死,三兄弟的情义是没法用现在所谓的“基情”来评价的,这期间有分道扬镳,但并无罪恶,并无现实中可以量化可以物化的东西,这是浪漫主义的情怀,离现实很远,离理想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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