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D01版)
一个与百姓有距离的词
倒退一些日子,公车是与良心挂钩的。
从诞生的那天起,“公车”这个词就与普通百姓保持了十足的距离,这个在古代代指应试举人的朝廷马车,老百姓是无缘乘坐的。让它留名青史的是清末著名的“公车上书”,而让更多现在老百姓知道且了解公车的则是频繁见诸报端的“车轮腐败”。隔膜之下,更增怨气。
福建一地税局副局长因公车私用被免职；广州市纪委监察局的“曝光台”晒出涉及27个单位的31辆公车违规；山西晋城市纪委曝光了中秋、国庆期间出入高消费场所的公车车牌号码,并要求处理相关责任人；广西南宁市纪委监察局在市属媒体上用一个整版,将近20个单位或部门的上百次公务车辆违章违法行为进行集中全面曝光。类似的事情,在网上一搜一大堆。
在各项条例明确之前,公车私用算是挺普遍的事。一位曾在政府部门开车近十年的老司机说,开车人的“身价”要看坐车的人是谁,给领导开车的“面子大”,办事就“好说话”。公车基本上闲不着,时间算算挺平均,三分之一时间办公事,三分之一给领导办事,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可以做点自己的事,“用车方便”。
这种用法已经算客气了。2013年两会时统计显示,当时每年全国公务用车消费支出仍高达2000亿元,算到每辆公车的头上,一年下来得50000元以上的花费,这还不包括司机工资等,仅仅这些已比普通家庭用车一年20000元高了一倍还多。
钱花到哪里去了呢?一位公职人员分析说,油料费用没有标准,加100块钱的油,回头说加了300块,没人会查。大头是修理费,汽车出了什么问题,修了没有,修了多少,“这都是良心账”。
一辆公务车每年支出在6-10万元
在2013年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张育彪提交《关于治理“车轮上的腐败”的建议》,针对老百姓反映较多的公车腐败问题提出了“公车统一标识”“推进公车改革”等具体建议,各地也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了探索。而在更早之前的2009年,潍坊公众就已开始关注公务用车。
在2009年的潍坊两会上,时任潍坊政协委员的王新航和王燕便提出了公车改革的建议。他们提出,一辆公务车平均每年的支出在6万元到10万元之间,高昂的费用加上不断增长的公车数量以及在公车使用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成为各方赞同公车改革的原因。但是一些地方的公车改革,因为措施不合理以及推行不力,带来很多反对和质疑的声音。
对此他们建议,对于曾经享受专车的公务员按照“双向选择”的方式处理,对原享有专车并选择取消专车的公务员可以给予一定的交通补贴。成立三支或者更多的政府车队,建立竞争机制,通过市场方式对用车消费进行调节,具体收费可以与出租车持平。
当时的潍坊市委书记对提案做了批示,称公车改革不能走既得者得利的路子,可以考虑减少配置数量、减少存量,将公车列入改革试点。锁链加身之下,公车也开始逐渐收束它的气焰。
“三公”经费,公车占大头
从部分县市区和部门中公开的“三公”经费不难发现,公务用车费用占比例远超其它费用。
10月30日,昌邑政府门户网站上公布了2013年昌邑市本级“三公”经费预算财政拨款情况表,其中本年预算总数为3197万元,因公出国(境)费用为0,公务接待费397万元,公务用车费2800万元。公务用车里面运行维护费为2500万元,公务用车购置费为300万元。
除了昌邑之外,潍城、安丘以及高密政府及下属部分单位也公布了各自的“三公”经费支出表,粗略的统计下来,公务用车费占了全部“三公”经费的80%甚至还要多。根据所公布的情况,各县区各单位的预算分配大致相同,公务用车费最高,次之公务接待费,因公出国(境)费多单位为零。
在安丘的公布表中,安丘市本级“三公”经费预算包括市委、市政府组成部门及直属事业单位共74个单位的预算。2013年,通过公共预算财政拨款安排的因公出国(境)经费、公务用车运行维护费、公务接待费等“三公”经费预算共1990万元。因公出国(境)经费5万元。公务用车购置和运行维护费1617万元。其中公务用车运行维护费预算1457万元,包括单位公务用车燃料费、维修费、过路过桥费、保险费等支出；公务用车购置160万元,主要包括部分执法执勤车辆和淘汰旧车单位购置新车费用。公务接待费预算368万元。包括单位按规定开支的各类公务接待(含外宾接待)支出。
2013年高密市本级“三公”经费预算财政拨款情况统计表中显示,高密本年预算数合计3400万元,因公出国(境)费用33万,公务用车费2767万,其中公务用车购置费267万,公务用车运行维护费2500万,公务接待费600万。
影响最大的是司机
公车的种种限制被明确之后,除了坐车人的出行方式要转变外,影响最大的就是开车的人。
目前潍坊的绝大多数部门都有那么一些公车司机,这里面有工勤人员,多数都是有编制的,即便按照中央规定取消一般公务用车,他们也可以转岗；还有一部分是从下属单位借调上来的,基本就会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再有一部分人则是签合同的招聘工,这部分人则可能要再谋工作。但从目前来说,不少公车司机已经变得小心翼翼了。规矩多了,盯着的人也多,“出去吃饭开车都往角落停”。
不管怎样,如今潍坊的公车使用已经越来越规范化。由市场参与的公务租车行业也是未来公务用车的发展方向。
正如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公共政策与安全研究所教授毛寿龙所表述的那样,“大家并不是在意政府花钱了,在意的是政府把钱花哪儿了。”其实,老百姓也是同样的想法,一位网友在论坛上对新条例感慨,“不想特权、不昧良心,希望这次让公车做自己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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