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叶嘉利
人们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可是王国章说,他的人生辉煌直到60岁以后才到来。2008年,他的弟子张娟娟获得北京奥运会女子射箭金牌,成为中国奥运史上第一枚射箭金牌,那个时候65岁的王国章说,他一生的梦想被这一箭射了下来；2013年十二届全运会,山东射箭队获得女子个人和团体两项冠军,已经步入古稀之年的他说,剩下的没什么目标了,该安度晚年了。
作为山东省射箭队的总教练,王国章是山东省近20年来射箭运动发展的一个丰碑,他培养出了于慧、张娟娟、赵发桥、姜林、崔圆圆等一大批优秀运动员。自从1960年进入八一射箭队,王国章的一生就再也离不开射箭,尽管已经70岁高龄,他依然是山东射箭队的顶梁柱。
半世纪的恋爱,65岁修成正果
王国章出生于1943年3月,1960年17岁的王国章进入当时的解放军体育学院八一射箭队,“文革”期间学校撤销,王国章进入青岛的国棉一厂当钳工。直到“文革”之后,王国章才陆续到广东省、国家射箭队执教。从17岁搭上弯弓,一直到年入古稀,王国章的一辈子就和射箭在一起。
王国章是新中国较早一批从事射箭的运动员,他们那一辈很多人后来都成为各省市射箭的教练员。几十年的教练生涯中,王国章并非没有失意的时候,1988年汉城奥运会,王国章是中国射箭队男队教练,当时中国队连前十都没有进去,王国章对此念念不忘,在那之后他毅然回到青岛执教,心中最大的梦想就是获得奥运冠军。
虽然与射箭的恋爱走过了半个世纪,但是王国章的投入一直没有换来回报,一直到2008年奥运会他一手栽培的弟子张娟娟摘下中国奥运史上第一枚射箭金牌,他与射箭的这段爱情长跑才算修成正果。对于这位中国射箭元老来说,这枚金牌是对他毕生心血的肯定。
对待队员,比女儿还要亲
11月20日的省体育局青岛训练基地,王国章和队员们在一个由室内篮球馆改造成的射箭场里训练,一个十多平米的办公室里摆着三四张办公桌,这就是王国章的办公场所,看似简陋的条件,却是培养出张娟娟等奥运冠军的地方。
每天早晨六七点钟,王国章就要从青岛的家中起床,自己开车赶到训练基地,八点多的时候日常训练就开始了。为了节省时间,王国章有时干脆住在基地的宿舍里,张娟娟说:“他陪女儿的时间都没有陪我们的时间长,真的是把我们当成他的女儿,甚至感觉比女儿还要亲。”
王国章在队员的心中就和父亲一样,不仅是训练问题,就连生活困扰也一起分担。就拿队员谈恋爱的事情来说,王国章说:“有一次队员带着对象来,问我‘王老师,你看行不’,我说‘不行’,队员立马就和对象吹了。恋爱问题上,我一点都不瞎说,后来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后来张娟娟、于慧年龄大了,王国章却着急了,赶紧张罗着帮忙介绍对象,“娟娟、于慧都找到不错的归属了,终身大事没被耽误,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20日,张娟娟正好也来到了王国章的办公室,张娟娟说:“除了工资不交,他对我们就跟家人一样。从我进入射箭队以来,王老师是看着我长大的。训练早的时候,王老师早晨给我们加班；训练晚的时候,王老师晚上给我们加班。王老师身上具备的精神和素质是很多人都达不到的,他就是全国教练员的楷模,只要有他在,我们训练就有底,觉得靠谱了。”
全运会上自制牙套
今年的全运会女团射箭比赛,山东派出了崔圆圆、徐晶和马玉婷的三人组合,张娟娟意外落选,这个决定就是王国章作出的,让自己最心疼的弟子放弃全运会,王国章心里很不是滋味,谈到这个决定时,王国章十分动情,“毕竟娟娟年龄大了,结婚之后状态有所起伏,让她退出也是为了全队考虑。”张娟娟虽然没能参赛,但是当山东女队全运夺冠时,赛场上最响亮的一声“十环”的欢呼就来自场边的张娟娟。
王国章为了让队员更好地备战全运,还专门请医生为马玉婷制作了一个特殊的牙套,这个牙套能帮助固定上下腭,既不让嘴巴闭上,还能打开一个固定角度。这是因为射箭比赛中,需要用下巴顶住弓箭,而马玉婷在射箭的过程中经常因为嘴巴下压导致射箭偏高,用这种机械固定可以纠正这种毛病。马玉婷使用之后对这个牙套赞不绝口,在女团决赛中成功完成了任务。
说起这个牙套,王国章十分得意,因为这是他的发明,他说:“当了几十年的教练,经常发现队员的嘴巴容易下压,导致箭头会往上偏,于是我就想怎么能把嘴巴固定住。”虽然发明了牙套,王国章却不怕别的地方偷学,他说:“别的地方学是好事,说明我这个东西有用,大家一起进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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