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自放
之前《风暴》将其宣传语定为“将香港变成战场”的时候,大家总以为那是一个噱头或者玩笑,但看过作品才知道,刘德华这次确实“玩大了”。
从场面上点评《风暴》,应该说是,“吴宇森之后好久没人这么认真做过枪战的烟火特技了”。该片首轮动作大戏,来自警匪双方的一场居民楼枪战。虽然尚未到高潮,但已是手枪、重机枪、手雷、榴弹乃至定时炸弹一个不差,中间还要加上刘德华与林家栋从楼下打到天台的拳脚肉搏,无疑已达到“火力全开”的地步。《风暴》在动作场面上还亮出“打遍香港”的招牌,因全片除居民楼大战,其他如吊劫运钞车、激战高速路、厮杀大中环等,在破坏力上皆不断加料,最终将火力推向极致。可以这么说,《风暴》一部电影将“香港能够破坏掉的都破坏掉了”。
高潮部分的中环“城市战争”,无疑塑造了华语类型片史上的巅峰,因这场戏在视觉效果上完全超越了传统的警匪枪战,在武器规模、场景破坏乃至灾难程度上都属战争级别,过程中子弹横飞、硝烟滚滚、碎石碰撞等已足够让人过瘾,最后中环街道被炸开一个大洞,高架桥倒塌,汽车与活人纷纷被波及,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堪称史无前例,一部警匪片露出了灾难片的狰狞面目。
《风暴》之大,在场面；其震撼人心之处,却在小的虐心故事。片中几处虐心场景绝对超过目前荧屏上所有的虐心剧。老牌影星姜皓文及童星陈沛妍在《风暴》中饰演一对父女,由于前者时常坐牢,患有自闭症的女儿遂由干爹吕警官(刘德华饰演)照料,吕是小女孩唯一信任的人。然而,姜皓文父女的命运相当坎坷,片中有悍匪将姜皓文女儿活活摔死的情节设置,堪称华语片多年来的最大尺度。姜皓文父女诀别一场,配上悲怆的圣歌,看哭了许多观众。
在《风暴》中饰演情侣的姚晨与林家栋,既是全片难得的一抹暖色,也代表全片最虐心的部分之一。两人雨夜分手一幕更出现诸如“我真的很爱你,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怀孕两个月了,孩子不是你的”、“从今以后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等绝情对白,令人难忘之余,也让影片的感情风暴越发狂野。
在热闹的大场面与小角度切入的人性故事之外,《风暴》与之前所有港片的不同,在于这是一部有大隐喻的野心之作。中环道路上被炸开的大洞,象征人心被腐蚀,灾难般的毁街战,隐喻正义感的崩坏,在警方与悍匪对决的过程中,刘德华扮演的警司和另一个警长一直重复的一句话是“一个也不能留”,隐喻着对人心的修复。从某种意义上说,《风暴》不应该被简单地定位为警匪片或者战争片,而是在这之上更高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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