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派记者 许志杰
其实,所谓的抽签就是一个戏,把世界杯这出戏演得更为精彩,更加富有悬念而已。但是,在现场的感受就不是这样,因为到那里的人几乎都与自己有关。在受邀出席的1300多名嘉宾之中,参赛的32支队伍主教练要来,国际足联以及各大洲足联、国家足协的官员也要来。最多的还是为世界足球事业做出贡献的足坛大佬、知名人士。在贵宾入口处我看到的就有不少,如欧洲足联前主席约翰逊,荷兰队主教练范加尔等等。让我感到有一点兴奋的是,在贵宾的行列中见到了中国人十分熟悉的米卢。这位曾经为中国足球带来荣耀的前南斯拉夫人,走在贵宾的队伍中一点也不孤单,他不时地跟周边的嘉宾打招呼,看上去在这个圈子里米卢先生混得有模有样。我就想,当年在中国足球开始复兴之时,为什么米卢先生就突然下课,而且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像样的理由。以至于现在的国家队连一个正式的主教练都没有,混到想去亚洲杯都非常困难的地步。
我试图拉住米卢先生说几句,但是,我发现当我喊着他应该万分熟悉的“米卢”的名字时,这位当年神一样的人物对此毫无反应,只顾着与身边的一位女士说着什么。没办法,我不想放过这个唯一与中国足球沾边的人,性急之中一把拉住了他。米卢终于停住了脚步,我告诉他我来自中国,来自山东,是齐鲁晚报的记者,这些他熟悉的符号。我清楚地记得,2002年世界杯之前,中国队出征之时,他曾经接受了齐鲁晚报记者的专访,那时候的米卢,光芒万丈,能接受一家地方媒体的专访,又签名留念,给了我们足够的面子。遗憾的是,米卢先生似乎没有反应,这些强烈的中国元素并不能刺激他的大脑神经,只是十分绅士地答应了我与他合影的请求。
看着米卢夹杂在诸多世界足球名流的人群中,渐渐远去,心生多种滋味。在今天这样一个以足球的名义聚会的日子里,我们的人缺席,本来对中国足球充满激情和希望的人,如今又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他当年提出的“态度决定一切”的理念,正是中国足球这些年沉浮沦落的极好印证。没有态度只有失误的形形色色的足球圈子的人,自2002年之后学习过米卢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吗。中国足协的领导似乎应该有资格出席本次抽签活动,不知他们的想法此时此刻是如何的。仪式结束之后,各个参赛国的主教练和足协的头头,都来到媒体大厅接受各国记者的采访。虽然咱听不懂人家说的什么,但可以看得出那种融洽。胸怀世界的中国记者,无限落寞地站在一旁,包括本人在内,真的是挺可怜。而不时有外国媒体同行过来采访,先问是日本还是韩国,那才叫一个崩溃。
只能逃避,去贵宾通道出口处一睹名流风采。没想到在这里又有收获,国际足联执委张吉龙走出来。这位山东老乡对老家媒体感情至深,手拉手合影拉呱,老乡见老乡,顿时所有的不快消失,温暖和自豪油然而生。与张吉龙道别,看得出这位为中国足球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已经显老,中国足球真的很折磨人。
曾经的豪情成为过去,熟悉的人渐渐陌生,中国足球人付出了,却还要等待结果,一个看不见尽头的等待。而2014巴西世界杯的号角已经吹响,我们只能向往2018,甚至2022……
12月7日发自萨尔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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