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伟
对着摄像机的镜头,王博清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我需要一块毛巾,参加了那么多大赛不紧张,今天竟然紧张出汗了!”王博清笑言,周遭的记者全被逗乐了。一米八多的个子,板寸头,鹰隼般的眼神,这位从业三十多年,生死线上走过几遭的教头不善言辞,然而随便几句话,却都透着硬汉的调子。 1982年,18岁的济南小伙王博清走出黄土地,在济南市体委划艇队开始了运动员生涯,“我是最早的一拨划艇队员,当时也没多想,就想着早点能挣上工资,孝敬含辛茹苦的父母。”谁想这一步,一走就是三十多年。 王博清骨子里是个不服输的人,“我的业余爱好是打篮球,打牌也很在行,即便是爱好,一上了场,我就受不了自己输。”凭借这股子执拗,1986年,王博清获得了全国锦标赛第三名,拿到划艇运动生涯中第一枚奖牌;1989年,山东人的名字第一次写入中国划艇金牌榜;1990年,他登上亚运会冠军的领奖台。1993年,王博清开始担任国家队省队教练,2006年担任校长至今。 2008年初南方暴雪,在四川训练的王博清带着一众兄弟,完成了一次生死穿越。湿滑的蜀道上行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堕入万丈深渊,回想起当年惊心动魄的一幕,不少人心有余悸,然而王博清在采访中只说了一句,“真的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训练时间放着呢,再难也得赶上!” 王博清是水校人的一个缩影,在这个远离市场化,近乎“清修”的行当,耐得住寂寞,抵得住诱惑是每个人的必修课。高蓓蓓和邱锁仁夫妻同为教练,因为长期在外训练,半年见一次孩子都是奢望。全运赛场上,宋凯因在身体极度不适的情况下拼到了终点,直至缺氧甚至一度昏厥。 “有人曾形容我是一个硬汉,然而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曾经,我为没能在母亲病重时赶回家去尽孝道而在母亲去世后洒下愧疚的泪水;曾经,我为没能照顾好弟弟而洒下痛失手足的泪;曾经,我为年迈的老父亲还要为我操心洒下感动的泪……十一运周期,我的战友,我的兄弟们也如我一样,为忠孝难以两全而任泪水横流。”在《我的2009》一书中,王博清写下了上述文字,或许褪掉了教练的外衣,我们才能发现一个更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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