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地】
□徐国维
十多年来,我养成的看报习惯是,每天早晨上班前买上报纸,然后往公交车上一坐,50分钟的车程基本上就是沉浸在报纸带给我的精神世界里,到了单位,两三份报纸也大致翻了个遍,我很享受这样的上班旅程。
住在妻子单位宿舍时,院门口有个报摊。卖报的是两口子,都是六十来岁,男的以前做过换肾手术,身体不大好,女的是个下岗工人,卖报纸也算是他们重要的生活来源,我每次都要买上两三份。因为时不时给报社投个稿,有一次,一个编辑给我打电话说,你经常看报就从我这儿订一份报纸吧。我说,我是每天从院门口一对生活比较困难的夫妇那里买报,也算是给他们一点支持吧,不然我早就订了。大约在5年前,不知道为什么,报摊就无声无息地没有了,什么原因,我心里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
门口的报摊没了,我就到离家不太远的路口去买报。在这里卖报的是一位老大爷,个子不高,瘦瘦的。老大爷每天一早就要很吃力地骑着人力三轮车去发行站取报纸,然后从早上五点多一直守到下午三四点钟,一年四季如此。我虽然经常买报,但很少交流,也不知道老大爷的姓名。有一次,到报摊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忘了带钱,就试着到老大爷那里借10元钱,跟他说第二天买报纸时再还他,没想到老大爷很痛快地答应了,还问我用不用再多拿点,让我好生感动。后来借钱的事又出现了两次,老大爷每次都是如此。一次,我借了50元,老大爷还是二话没说就把钱借给了我,我忍不住问老大爷,你不怕我不还你了?老大爷淡淡地说,经常买报纸看的人,我信得过。
今年下半年,我搬到了另一个小区住。小区门口的公交站边就有一位卖报纸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阿姨。因为我每天买报早,时间相对固定、份数相对较多,很快就像熟人似的,但我知道的也就是老人家里条件不太好,卖一份报纸挣一毛五分钱,尽管每天风吹日晒的,也挣不了多少钱。每天我一到报摊前,老人就会把早已备好的报纸递给我,然后是给钱、找钱,不需要任何语言。以前,我一般周一到周五买三份报纸,周六周日只买一份。可现在即使是周末,我一到报摊跟前,老人就会把三份早已准备好的报纸递过来。看着老人熟练的动作和苍老却慈祥的面容,我怎么也无法开口说只要一份报纸。
买报、读报成了一种习惯,我在获取信息的同时,也在收获一份别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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