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的怀念
2014年04月0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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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是小院最美的季节,别的花不说,单是房前的栀子便足够热烈而灿烂地绽放,洁白的花瓣闪着白玉般的润泽,每一朵花都像一位白皙的少女,穿着蓬松的纱裙在绿叶中轻盈地起舞,微风拂过,她们还会因裙裾轻扬而羞涩。小院氤氲着栀子浓郁的花香,在这花香里我趴在小石桌上画画,缠着姥爷讲那些古老而神奇的故事,接受到最初的文学启蒙,然后在花香里慢慢睡去;而清晨打开窗,扑面而来的还是这份花香。
  老院的栀子花,越长越高,越来越粗壮,现在想来,绝不是市面上卖的盆栽的小株;现在想来,她堪称花树了。有时花香里还夹杂着栗子的香气,那是姥姥又在煮香甜可口的栗子了,这是我幼年爱吃的零食。姥爷笑呵呵地捧出冒着热气的板栗放在石桌上,我趴在姥爷怀里,看他娴熟地剥开一个个饱满的栗子,递给我黄灿灿甜糯的果仁,我边吃边笑,这份香甜的感觉一直存留在童年的记忆里,如今渐行渐远,再也不曾吃到姥爷亲手剥的那么香的栗子了!
  后来姥爷家搬到了新的住宅,小院的记忆就此尘封,后来听老家的亲戚说,小院几易其主,栀子花因疏于管理,渐渐枯萎,现在想必已无从找寻了吧。那些花香随风而逝,那熟悉而清新的味道也只在记忆深处了。后来姥爷因病住进了医院,几次探望,时见他倚在床头,脸色黯淡,看到我难掩内心感伤,忆及往事却又流露喜悦的神色:“这孩子从小喜欢花,栀子开的时候,非要摘几朵戴在小辫上……”姥爷满是慈爱地看着我,我的脸上笑着,心里已淌满了泪水。
  后来姥爷病情加重,整日挂着吊瓶,脸色愈加黯淡,神志时有恍惚。在12月的一个寒冷的上午,姥爷走了,他说自己是个老党员,临走签了一份遗嘱捐献他的眼角膜,他说他还想看看亲人和他小外孙女。姥爷燃尽了他的生命,带着关乎栀子花的亲情记忆走了。“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淡淡的忧伤在我心怀。”每当听到这首歌,内心便漾出淡淡的伤感,便会非常想念我的慈祥的姥爷!
  时光流逝多年,那棵浓郁芳香的栀子早已无从找寻,却已浓郁真切地绽放在我的生命里,年年盛开,温暖和感动着我的心灵和成长!
王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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