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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2014年04月0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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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宁
　　
　　相信看过《亮剑》电视剧的人很多,远比看过原著书的多。然而事实上,原著要比电视剧真实了许多。在电视剧中,以李云龙、丁伟、孔捷三人在南京军事学院毕业结束,而在都梁的原著中,几位主角纷纷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使命。
　　在上世纪20年代的黄麻起义中,几万名吃不饱“红薯饭”的贫苦农民揭竿而起,当时的他们,谈不上闹革命,更没有后来的马列思想救世论,只是简单怀着“吃饱饭”的信念打土豪分田地,这几万名贫苦农民最后大多数战死在了各个时期,仅剩下的几百人建国后部分被授予了将军军衔,这其中就有后来的独立团团长李云龙。
　　在那个战争的年代,李云龙可以“下克上”,可以不拘束于教条思维,敢于发散思维,所以在特殊时期,领导者也只好对他的种种出格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不行降几天级,但是每次都是要不了几天又官复原职。
　　抗战爆发后,李云龙和他那“叫花子”一样武器装备的独立团在野狼峪遇上了关东军精锐部队第三师团,一支国民党根本看不上的泥腿子武装,一支是曾在淞沪战场上只手横扫国军三大德械师的日军王牌师团,兵力对比基本持平的情况下,中国军队能够全身而退就已然创造了奇迹。
　　但是独立团依然选择了冲下山岭,和敌人短兵接触,刹那间,一支瘦到皮包骨头,饿得两眼发黄的部队和身穿黄尼大衣的关东军拼起了刺刀......熟悉的场面熟悉的情景,独立团战士们真的如同在狂风暴雨中纵行舞蹈的精灵,携一往无前的气势,狂飙突进,纵横驰骋,义无反顾,不死不休。独立团,背靠太行山脉,捍卫着中华民族的荣耀。
　　解放后的李云龙,一度闲散、默默无闻地调教着他的特种部队,但是直到文革期间,那一声围剿造反派的命令,才将这位老将军又请到了舆论的前台,在那个狂热的岁月里,和造反派市民发生大规模流血冲突意味着什么,无需多言。
　　也正是李云龙那种无拘无束的特性早已决定了他的结局,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江山已平,言官们早已忘却了先烈们是如何流血牺牲打下了今天的江山,他们看到的只是李云龙为了拯救一个城市而一顿乱枪打死了几十个造反派市民。
　　于是一颗子弹,李云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他死之前,老战友、老朋友赵刚一家自杀身亡,而在他死之后,和他闹了一辈子矛盾的妻子田雨特在监狱中割腕自杀,留下了一曲陈与义的《临江仙》: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至此,一位军神就此弃剑封刀,一代王者归于天间。那也是一段经历的结束,和一次轮回的开始。当叹息和无奈发人深省的深夜,一切关于过往的光荣与梦想,灿烂与辉煌,都将融汇于那个特定年代的记忆深处,纵时光流逝,历久弥新。但是,我们相信,在那个鲜红色的岁月里,有那么一群有梦想而充满激情,在战场上灵动而追求华丽的天才。他们给我们留下的回忆,不会随年华逝去,而只会在年华的飘零中常常记起。李云龙,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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