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本报记者 杨淑君 凌文秀 王传胜 阳谷运河名镇七级,古称“毛镇”,后因乾隆过码头走过七级台阶得名七级。作为运粮码头,又有“金七级”之说。古运河会通河段穿城而过,河岸边挖出的古运河渡口遗址,让人们对当年“冠盖风云集,楼船日夜通”的繁荣有了更深的理解。 素有金七级之说的粮运码头 和两岸的新建仿古建筑相比,暴露在外的石阶码头斑驳残破。2011年,在运河岸边,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发掘出七级码头,17级石阶保存完好,码头东侧的青石板路也被发掘出来。因为担心汛期河水上涨侵蚀台阶,七级镇将其中的四级台阶和青石板路重新掩埋。 世代居住在运河沿岸的80岁老人狄振声指着西岸说:“那里是莘县仓,东阿仓在古城东街,阳谷仓和它们鼎足而立。”七级是粮食码头,主要运送小米,所以有“金七级”之说。 提起运粮往事,狄振声滔滔不绝:明、清时期,古运河七级段繁华空前,收粮时节,河内是三仓三杆(三条桅杆)的虎头官船,朝服顶戴的官员督粮,东、西顺河街车水马龙,人流如梭,川流不息,骡马运载,肩挑人抬,商贾云集,小贩吆喝,江南各省由此入贡,阳谷、东阿、莘县三县缴粮民众齐集七级,上缴的皇粮由此转为漕运,夜间万盏灯火,一派繁忙景象。从当年的官员阵势也能看出朝廷对运送皇粮的重视。 “城外还有个东阿坑。”狄振声特别提到,东阿仓最大,来往车马最多,马与当地人的马争水喝,因为有矛盾,东阿人就在这里买下一个大坑,取名东阿坑。
北闸桥重修全部用石碑垒成 七级码头西侧约30米处,曾有一座小中桥,先前这里没有南大桥,也没有北大桥,中小桥即是有名的码头,又是有名的古渡口,河西、河东行人,在此摆渡往来。忆昔日,颇有水乡之感。 随狄振声老人北行,莘县仓不远处便是北闸桥,桥面很窄,建设年代较长,仅能容行人和非机动车辆经过。“西南侧是原来的”,狄振声指着中间桥墩说,1965年重修过,桥身桥墩大都是用石碑垒成的。 抚摸着桥上的石头,老人讲述往昔:北闸桥是会通河上七十二闸之一,这里曾经有专门的闸官,桥北边还有闸官坟。传说曾经有一年,河水暴涨,眼看河水就要漫过闸门,从河内走上一老者,对闸官说:“小孩子们进京讨封,到这里过不去,提几块闸板吧”。闸官也明白了老者的意思,提了几块闸板,就见一群“老元”(鳖)排队而过,据老人回忆说,大者犹如菠萝。“老元”过后,河水随之而消。“别看称作闸官,可是中央直属的官员呢。”老人打趣,这也足见当时对漕运的重视。 原来的运河船被称作“漕子” 今年77岁的王长水还记得运河跑船的情形。“我10多岁的时候,运河还正常走船。大部分船是运粮食到聊城闸口。过码头的时候,需要在闸前憋水,每憋一次水,能放行十几艘船。” 在王长水的记忆中,那时候的运河还有四五十米宽的河道,码头上因为有船,人来人往、搬卸货物、行船吆喝,与现在悄无声息沉睡的码头有太大不同。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运河里还有来往的货船。还记得都是些木船,有些是从张秋等地过来,途经七级时卸下货物,从运河上的水路改到陆地上运输。”今年59岁的孙成华对运河的记忆与王长水有些不同,“我那时候最喜欢跟几个小伙伴偷偷溜到运河边,到装着花生饼的船上偷花生饼吃。船上的大人一发现,就大声吆喝一嗓子,我们不管拿到没拿到,马上往回跑。船上的人并不会追我们,有时候还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跑远。” 狄振声说,这段运河在1885年曾挖过,所以通了一段时间航。七级通到聊城闸口。他见过的船叫“漕子”,特点是“平、窄、长、深”,用来运粮米,也有的运百货。 义学书院走出的皇帝老师 运河经济繁荣也带来文化发展,翻看史料,明朝后期,阳谷曾建立过不少义学书院,七级镇的冉子书院就是其中之一。七级镇东关街的翟作桢曾经是嘉庆皇帝的老师,嘉庆继位时,想起已经从京师回原籍新居的老师,遂派员来七级为翟作桢建功德牌坊、立六座旗杆座。 明代万历年间,自江西赴京赶考以及中进士后到南京任礼部侍郎的汤显祖曾经多次在七级停留,帮助当地百姓求雨,明朝弘治、正德、嘉靖年间,阳谷多位乡贤名流写诗咏七级古渡。从“冠盖风云集,楼船日夜通”、“云帆万里拱神州”等诗句,可以想象当时七级的繁荣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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