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0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很“唐突”地闯进白宫例行记者会现场,宣布了白宫发言人杰伊·卡尼6月中旬将要离任的消息。在卡尼即将告别3年多时间的白宫新闻秘书生涯时,美国媒体揶揄他“对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式的标志性回答,而卡尼自己则评论说:“不管新闻发布会有多艰难,我都很高兴站在这里。”
□本报记者 张文
从逼问者到被逼问者
2011年2月16日,白宫新闻发布厅里挤满了记者,其中很多人并非白宫常客。这天并没有重大事件发生,很多人跑去凑热闹,是为了看新任白宫发言人——杰伊·卡尼的首秀。
卡尼时年46岁。在出任白宫发言人之前,他在《时代》周刊做过20年记者,2001年“9·11”恐怖袭击发生当天,卡尼是总统专机“空军一号”上少数几名与时任总统小布什同行的记者之一。2008年,卡尼担任副总统拜登的发言人,专职为这位“大嘴巴”政客灭火。正是资深记者和为拜登工作的双重经验,让奥巴马选择了卡尼。
身为名记,卡尼没少逼问总统和其发言人。不过从逼问者向被逼问者转变后,卡尼剃掉小胡子,戴上了斯文的无框眼镜,表现出和那些曾站在这个位置上的其他人一样的稳重。
他将外交政策问题推给国务院,拒绝回答假设性问题,习惯使用诸如“总统致力于”之类的短语,然后反复强调要点。
前同行们褒贬不一
在首场新闻发布会上,卡尼诚恳地告诉昔日同行:“我是为总统工作,更是为新闻记者们提供最好的信息。”这也透露出白宫发言人的尴尬之处:他要准确传达美国总统的意思,又要满足台下如狼似虎的记者们。
宣布离任消息时,奥巴马对卡尼给予赞扬:“卡尼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之一。他是个很棒的新闻发言人,一个优秀的顾问。他有良好的判断,脾气也很好。”
记者们可不这么看。卡尼不善于隐藏愤怒的情绪,常与记者团发生冲突,因此招致批评。
雅虎去年统计了卡尼拒绝回应问题的几种方式。“我建议你向别处咨询”用了1383次,“我没法告诉你”用了939次,“我无法妄作推断”用了525次。
“他从未忘记自己坐在白宫新闻发布厅座位上的那些日子。”美国《国事杂志》记者乔治·康登说,“我相信,他在幕后为了(信息披露)更加开放而努力争取。”
不过,白宫记者协会主席、麦克拉奇报业集团老牌记者史蒂夫·托马认为,白宫在信息披露方面没有改进,反而更加不透明,“这种趋势在卡尼上任前已经出现,我们在他的配合下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还不够。”
“记者们太想抢镜”
对于自己和记者团之间经常出现的紧张时刻,卡尼给出的解释是“电视转播”。6月2日,他在接受采访时说,他和记者间你来我往的紧张斗争,“部分原因是记者们想抢镜。”
“克林顿总统的发言人麦克·麦凯瑞曾向他的每一位继任者道歉,因为是他同意让白宫新闻发布会由电视台全程转播。”卡尼说,这让新闻发布会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秀,“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镜头在拍,每个人都铆足了劲表演,这就是人性。”
卡尼还批评记者们的提问缺乏新意。“如果你能完整地看完一场新闻发布会,你会发现同样的问题会被不同的记者提问多次,甚至相同问题之间的间隔只有2分钟。”
虽然要和白宫记者相爱相杀斗来斗去,但离任之际卡尼还是表达了自己的自豪感。卡尼的办公室离总统办公室只有15米,离新闻发布厅的距离也是15米。“不是每天都很轻松,但我热爱这份工作。在这里进行的交流非常重要。它不会一直很顺利,它可以更好,但是,身为其中的一分子,我很荣幸。因此,不管新闻发布会有多艰难,我都很高兴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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