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不忘家风
2014年06月2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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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琪
  母亲冯素君出生在上世纪初的封建社会,那时的女子不识字,还要缠足,整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而我的母亲当年毅然放开缠足,走出家门读书、工作,还参加过声援北京学生的“五四”运动大游行,接受了很多新思想、新事物,温柔的性格中透着刚强和叛逆。她勤奋好学,在济南同仁惠医院学习护理,工作之余,努力钻研业务,成了一名助产士。
  后来父亲和母亲在济南大明湖畔风景秀丽的省图书馆院内参加了集体婚礼。我的父亲有过一段坎坷的经历,内战期间曾被国民党特务机关逮捕,被施以惨无人道的酷刑,后来是爷爷花钱把他救了出来。从此,父亲的性格变得暴躁、喜怒无常,但母亲体谅他、包容他、照顾他,承担了所有的家庭重负,这需要多大的忍耐和毅力啊!
  我兄妹六个,五个名牌大学毕业,一个参军,当我们离开家时母亲没有当着我们的面流过一次泪,总是高高兴兴地送我们离开家门。父亲去世时,连累带悲,母亲的双目得了白内障。我很牵挂她,她却劝我别难过,安心学习。她写给我们的信,没有家长里短,全是鼓励我们好好学习、努力进步、立志报国。从1948年至1968年我们兄妹五个大学毕业时,都是一个志愿:服从分配!
  我们兄妹的婚礼母亲都没亲自参加过,但她的人品和身体力行的影响力是深远的,深得亲家的尊重和敬佩,致使二嫂和四嫂——她们的母亲就这两个宝贝女儿,全嫁到我家当媳妇,而我三嫂是我姐夫的妹妹,两个“亲上加亲”集中在一家不多见吧!亲家看中的不是金钱,而是我父母的人品和教育出来的孩子。
  1962年二哥二嫂带着三个女儿回济南,假期到了,嫂嫂续了两次假还是不舍得走,离开时,抱着母亲哭。1964年二嫂要生第4个孩子时,母亲给她寄去25元钱,并写信给她,打消她的顾虑:“我们家男孩女孩都一样,不要有顾虑,要紧的是大人孩子平安。”
  我们家兄弟姊妹多,全靠父母工资生活,让每个孩子都上大学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喜的是兄妹都很懂事。大哥上的国立北洋大学,管吃管住,靠笔耕挣点零花钱。姐姐上的齐鲁大学,为交学费卖过血。后来弟弟妹妹上大学,已工作了的哥哥姐姐主动给予帮助。即使我们都工作了,甚至儿孙满堂了,生活上富裕一点的还不时惦念、帮助相对差一点的。这也许就是我们良好的家风的体现,秉承父母,传承后人。
  有一年春节前,我收到3000元汇款,是我大哥家的侄儿小悦寄来的。大约半年后,他有机会来我家,我对他说:“小悦,你寄钱来,我还没谢谢你呢。”侄儿说:“小姑,我这个人不轻易做梦,即使做了,醒了也忘了,唯有这个梦,我忘不了,是我爸托梦给我,他说过去每逢年节给小姑寄点钱,现在他已去世,办不到了。他让我办,我不能不办。”
  最近三嫂得了重病,大姐的儿子马上寄去了孢子油等保健品,二哥家的侄女去看她,除了送去营养品,还留给她8000元。平辈晚辈的问候不断,父辈是这样走过来的,下一代又接踵而来,家风传承大有希望。
  牵挂是一种亲情,是一份责任。被牵挂是一种幸福,给人勇气和力量。怀念母亲,不忘家风,留给后人,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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