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草帽到大喇叭
2014年07月0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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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静娅

  记得我第一次亲密接触足球是小学三年级,出于好奇和玩心,我曾参与到一场足球赛中。在平整的场院上,一个球皮磨损得露出球胆的足球,把一群随意挥霍精力的男孩们分成了对立的两帮。什么规矩也不讲,双方呐喊着厮杀起来,密集的麻杆腿把圆溜溜的球踢得上天入地。我正撒欢时,不知是谁突然发力一脚,球向我直扑而来,我躲避不及,足球硬实地砸在脸上,我顿时感到眼前金星四射,晕眩之间仿佛捧起了大力神杯。
  我不生足球的气,反而对足球有了好感。因为在球场上无论贫富贵贱,还是健硕羸弱,可能技不如人,但绝不愿意屈服于人。所以,我一直坚信,踢足球的人都是有骨气的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项充满骨气的运动渐渐进入了我的生活。从此,芸芸众生里,一个女球迷诞生了。
  1986年世界杯让萌芽鲜活地萌发了,那年的世界杯赛在墨西哥举办。因为北美洲与亚洲时差的原因,少数几场比赛可以在早晨6点多钟观看。但看球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6月16日的揭幕战到6月29日的冠军之战,距离当年7月7日高考拉开帷幕,日子屈指可数。居然要从备考的紧张时间,挤出看球的时间,在老师家长眼中,简直是荒废学业不务正业,绝对是冒高考落榜之大不韪。幸亏足球的骨气增加了学习的底气,换得了高校录取通知书,我这个初级球迷的萌芽才得以茁壮成长。
  1986年的世界杯,诸多优秀的球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马拉多纳、莱因克尔、普拉蒂尼、苏格拉底,发音发得抑扬顿挫;赛场上热情洋溢的球迷,一波一波的人浪,把球迷心声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最惹眼的就是,一顶顶个性迥异的墨西哥大草帽,最让我留恋,我在想,假如我要能得到一顶墨西哥大草帽,烈日不再撑伞遮阳,戴着惹眼的墨西哥大草帽走在大街小巷,会有多高的回头率呢?
  后来我这个女球迷参加工作,成家立业,相夫教子,但充满骨气的足球并未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跑风漏气。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我结识了有骨气的“米拉大叔”;1994年美国世界杯,我赞叹有骨气的黑马保加利亚队杀进四强;1998年的法国世界杯,我为有骨气的齐达内深深叹服……
  2010年七月流火的一天,我领着中考结束的儿子专程去上海看世博会。恰逢南非世界杯赛事正火,所以世界杯是南非馆最吸人眼球的展示主题。除了萌萌的吉祥物小豹子扎库米,再就是球场上发出夺人心魄据说能把狒狒震晕过去的“vuvuzela”!这个细长的塑料的吹着呜呜响听着却像蚊子嗡嗡叫的“呜呜祖拉”喇叭,让我心疼地花了五张红彤彤的大票子才买到手,但它满足了我的心愿,我鼓着腮帮子吹响了“呜呜祖拉”,一下子跻身纳尔逊·曼德拉海湾球场,那位以非洲大陆最有骨气的人命名的足球场。
  “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儿不如儿男!”做女人难,做女球迷更是难上加难,难就难吧,无所谓,因为咱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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