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在,梦想就在
一个台北人的异国足球梦
2014年07月11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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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维手下的队员正在训练。
◤许哲维
21年前,朱广沪带领健力宝队留洋巴西,正是阿维给他们当了一年翻译。后来他自学考上了保利斯塔大学体育专业,并曾进入巴西职业俱乐部工作,还到过巴西五人制国家队实习。如今阿维的身份是商人,还是一支女子足球队的掌门人,他手下的这支女足,曾经拿过巴西圣保罗州联赛第四名,与科林蒂安、帕尔梅拉斯女足旗鼓相当。健力宝队回国已经21年了,这位被称作健力宝队员巴西亲兄弟的人,继续在异国女足身上延续自己的足球梦想。他就是许哲维。
文/片 本报特派记者 叶嘉利
李志刚 7月10日发自巴西
赢得胜利,赢得尊重
13岁那年,许哲维跟着父亲从台北移民到了巴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32年之久。足球王国的气氛感染了阿维,他开始迷恋上了足球。如今他拥有了自己的足球队,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
在巴西,女孩子和男孩子一样,从小就会踢球,沙滩上或者街头上都可以找到踢球的女孩子,“在巴西踢球的女孩子可能比国内的男孩子都多。”接手这支女足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十年前他经常参加圣保罗当地的佛教协会活动,朋友中有人说,正好有一群女孩子踢球很好,没有人管理,于是就让他组织起来一个五人制足球队,没想到这一接手,就是十年。
刚开始的时候,队伍一共只有6个队员,连守门员都没有,阿维说:“从这6个人当中挑了一个出来,专门练习守门,这才有了守门员。打比赛的时候,连替补队员都没有,下半场没有换人名额,往往吃大亏。”6名女孩子组成的足球队,阿维自己当教练,又当管家,还要当司机,“除了踢球,所有的我一个人扛。”
作为一个黄种人,在足球王国担任教练场边指指点点,这让巴西人觉得很没面子,“他们受不了我在这里指挥,他们觉得你一个黄种人根本不会踢球,有什么资格当教练?”阿维这样说,“但是后来,我们成绩越来越好,队伍之间都熟悉了,他们对我都很尊重。”
经营球队,当爹又当妈
除了带球队,阿维还是一个商人,他和他的爱人在圣保罗的二十五街经营了两家超市。不过带球队是一桩只赔不赚的买卖,球队打比赛根本没有经济产出,而在球队的实际运营中,还有更多的困难。
阿维手下现在已经有了16名队员,最小的16岁,最大的42岁,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出身。每个月阿维都要给队员发放补贴,补贴数额的多少要看超市经营的好坏。有些队员没有地方住,阿维就把自己的老宅子免费提供给她们,现在有6名队员住在他的老宅子里。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宅子,曾经还是健力宝队员的乐园。
很多队员除了踢球,找不到正经的工作。阿维的超市里,有5名队员在帮他打工,每个月都能有一千多雷亚尔的收入,这个收入足以让她们养活自己。
打客场的时候,阿维还要当司机,用自己的车把队员拉过去,有时候还要他的爱人另外再开一辆车,才能把整支队伍拉走。“有的客场比较远,比赛是中午打,我们就要半夜一两点出发,提前到那里,踢完比赛连忙赶回圣保罗市区,这就到了第二天的凌晨,这时候已经没有公交了,我又得把队员挨个送回家。”
维持一支球队的开销是巨大的,去年之前,市政府一直给阿维免费提供一块训练场地,可以作为主场比赛用,但是请裁判、请队医,以及差旅、球衣费用,阿维还得花钱。一年四五十场比赛下来,阿维大约要花3万美元。可球队取得名次没有奖金,更没有商业赞助和足协分红,一切都是阿维自己买单。
外出征战 麻烦不断
“有一次队伍去很远的地方打比赛,在路上一名女队员突然心悸,离比赛只有几个小时,我就拉着一车队员到当地的一个医院看急诊。但是比赛不能耽误,所以又租了一辆车把队员送去打比赛,自己陪着生病的队员做治疗。比赛没有教练指挥,结果我也不记得了,后来队员的病得到抑制,一起回圣保罗。第二天下午,这名队员竟然跑出去瞎玩,就跟没事人一样。这把我气坏了,我直接把她给开除了。”阿维说,“女队员的心思很难理解,这种没有责任心、不爱惜自己身体的队员,伤了我的心。”
还有一次,打完比赛已经深夜,阿维挨个送队员回家,其中有一个女队员住在贫民窟,“进去的时候,队员比划着教我怎么走,但是出来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路。这个贫民窟经常出事,半夜一个人在里面转,还是开着新车,把我给吓坏了。”阿维说,“女孩子踢球因为生理原因非常麻烦,我的医药箱里,一直都背着痛经药。”
类似的经历还有很多,尤其是巴西的队员注重个人技术,团队战术很不讲究,“战术讲了马上就忘,每年我都要重复教战术,休赛期三个月过后,队员全都忘得一干二净。”阿维说,“对这些女孩子,不严厉不行,有的人带着球就是不传,必须要吼她,这是巴西球员的通病,不凶点不行。”现在,女队员都怕阿维,因为这个教练发起火来惹不起。
不被重视,惨淡经营
在圣保罗州,大约有三四百支这样的队伍,她们会参加各个级别的女足比赛,阿维的队伍就处于最顶端的联赛,但是他又说:“这些年的巴西女足,办得越来越差,毛病很多。”在巴西,最好的女足运动员,国家队级别的一个月收入也就不到2000美元,和阿维球队一样级别的女队员,一个月的收入仅仅只有几百雷亚尔,所以很多人还必须找份兼职。
“最大的问题是政府不支持,足协对于女足不认真。在巴西,担任女足相关的职务是很丢人的,没能力搞好男足才会被安排到女足,所以上一届圣保罗女子联赛的负责人,压根就想取消女子足球联赛。这让人难以理解。”而且,因为女子足球拉不到赞助,又没有奖金,完全是赔本买卖,很多球队都放弃了。
因为很多队伍坚持不住,所以圣保罗女子足球顶级联赛的队伍,已经由原来的26支变成现在的12支。这个联赛虽然名为职业联赛,但是实际上队伍大部分都是业余的。运营球队十年来,阿维还没有从其他球队挖人,因为他相信自己培养出来的球员,现在的队伍里还有十年前他刚接手的队员。“转会比较容易,一般不用给对方球队转会费,只要双方比较熟,关系搞好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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