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国”:夹缝求生
2014年09月06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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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一场军事政变,莱索托可能还不为人知。这个地处南部非洲,领土全部被南非包围的“国中国”,8月30日那天首相出逃南非、军队控制首都,一下子“声名鹊起”的莱索托,至少抢了很多媒体的边栏或者简讯。
  放眼我们生存的地球,除去太平洋和加勒比地区的小岛国,在广袤的亚欧大陆和非洲大陆上,还分布着不少“国中国”、袖珍国。它们地少人稀,在周边一两个“大型”邻国的包裹或夹缝中生存。它们中的大多数在国际事务中鲜有发言权,堪称国际政治弱势群体中最弱势的那部分。在日益复杂化的现代政治格局中,这些相对弱小的“国中国”如何生存?如何发展?
  □撰稿 本报记者 赵恩霆     

莱索托闹政变,斯威士兰忙选妃
  莱索托面积只有3.7个济南市那么大,是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但国家内部党派斗争却丝毫不逊于大国。在莱索托,首相塔巴内与副首相梅青素来政见不合,虽然前者得到警察阵营的力挺,但无奈实力更强的军队站在了副首相一边,军事政变就不足为奇了。
  军队在8月30日迅速控制警察总部、包围首相官邸,首相塔巴内在被捕之前出逃,随后副首相梅青接管了政府。作为一国首相,塔巴内在紧急关头只能逃往南非,因为他别无选择——南非是莱索托唯一邻国。
  政变发生后,南非《星期日时报》爆料称,南非方面对莱索托军方发动政变的计划早已察觉,于是在政变前一天派出一支部队进入莱索托,在首相官邸被包围前数小时将塔巴内接出并带到南非。这俨然是一部好莱坞营救大片的情节。
  不过,南非军方8月31日发表声明,否认曾帮助塔巴内躲避政变逃至南非,称南非军队没有卷入政变,有关南非协助塔巴内逃离的报道不实。是否属实暂且不论,南非对莱索托的影响力却可见一斑。实际上,南非政府也一直试图调停莱索托联合政府中的派系矛盾。
  莱索托政变当天,与其相距不远、领土北、西、南三面被南非包围的另一小国斯威士兰也很热闹。倒不是也发生了政局动荡,而是因为46岁的国王姆斯瓦蒂三世“双喜临门”:迎娶去年“芦苇节”选出的德拉米尼为妃子,将后宫佳丽人数增至14人;宣布今年的选秀活动开始,进一步从民间搜罗美女充掖后宫。
  斯威士兰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唯一的君主专制国家,反对党被当做“恐怖组织”禁止。虽然今年的“芦苇节”选秀人数比去年少了2万,但姆斯瓦蒂三世仍有望于近期宣布新的意中人,因为今年参加选秀的美女仍有10万之众。在此之前,该国王后拉赫瓦拉、拉玛葛瓦萨和王妃安吉拉都因不堪忍受宫廷生活而逃往南非。没错,相较东部的穷邻居莫桑比克,富庶发达的南非显然更具吸引力。
梵蒂冈国小能量大,安道尔“一仆侍二主”
  在全球所有“国中国”中,最具代表性的当数梵蒂冈。这个坐落在意大利首都罗马市区西北部高地上的“城国”,是世界上面积最小的国家,人口只有400多人,且大部分是神职人员。
  不过,作为天主教教宗驻地,梵蒂冈有着巨大的宗教影响力。8月14日,教皇方济各乘坐意大利航空的专机访问韩国,韩国总统朴槿惠亲赴机场迎接。8月16日,在首尔光化门举行的祈福仪式上,有约30万民众从韩国各地赶来参加。
  梵蒂冈既无工农业,也没有自然资源,却拥有巨大财富。除了依靠旅游、邮票、贡款和捐款外,梵蒂冈在北美和欧洲多国均有投资,规模高达数百亿美元。梵蒂冈资本渗透到意大利众多经济部门,特别是银行信贷和不动产系统,其中仅地产一项就达46万余公顷。此外,黄金和外汇储备也达100多亿美元。
  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是,并非所有“国中国”、袖珍国都能如梵蒂冈这般抢眼,它们中的大多数还是默默无闻地生存于夹缝中。比如,夹在法国和西班牙之间、深藏于比利牛斯山脉中的安道尔。
  早在1278年,法、西两国就缔结和约,对安道尔分别享有行政统治权和宗教统治权,双方均有权任命己方代表和接受象征性贡金。在被法、西争夺数百年后,1993年,安道尔全民公决通过了新宪法,成为一个主权国家并加入联合国。
  不过,新宪法规定安道尔设两位虚位国家元首(大公),分别是法国总统和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天主教赛奥·德乌赫教区主教。此外,国防也由法国和西班牙负责。
  安道尔的另一大特点是低税制,因此成为“避税天堂”。类似的欧洲国家还有诸如被法国环抱的小国摩纳哥,夹在奥地利和瑞士之间的公国列支敦士登,以及另一个被意大利包围的国中国圣马力诺。
不丹穷日子很幸福,巴林富足背后有烦恼
  虽然众多国中国、袖珍国散布于各地,各国政体也各不相同,却是富的富、穷的穷,呈现两极化。地处中东海湾地区的巴林和喜马拉雅山南麓的不丹就是两个极端的代表。
  巴林并非陆地国家,这个小国偏安波斯湾沙特一侧的小岛上。1933年发现石油后,巴林成为海湾地区最早开采石油的国家。几十年的石油开发为其积累了大量财富,2012年的数据显示,巴林GDP总量为279亿美元,人均GDP达到2.43万美元,简直称得上“富得流油”。但再有钱也无法将自己搬家,波斯湾两岸的两个大国沙特和伊朗,长期以来一直明里暗里地较劲,而巴林这个夹在中间的小岛也一度成为暗战之地。
  2011年席卷北非、中东的“阿拉伯之春”也殃及巴林,这个小岛上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反政府示威,国王哈马德不得不于当年3月15日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
  应巴林政府要求,沙特3月14日出兵巴林平定乱局。此举引发伊朗不满,伊朗外交部表态称,外国军队的出现并干涉巴林内政是不可接受的,会进一步把事情复杂化。
  沙特在中东乱局中尽可能地稳住逊尼派阵营国家,同时不失时机地扩大自身在地区事务中的影响力,而它针对的就是海湾对面的什叶派大国伊朗。反过来,伊朗也在借助诸如巴林这样的国家的内部动荡来煽风点火,意图削弱逊尼派政权,强化什叶派影响,进而打击逊尼派大国沙特。另外,美国海军第五舰队的驻地就设在巴林。虽然看似复杂,但或许巴林正是借此来达到“大树底下好乘凉”的目的。
  说完了富国巴林,再来看看穷国不丹。一不靠海、二没资源,还地处山区,交通闭塞,如果说这些基本状况已经够悲催的话,那么它的国际空间则可谓严峻——夹在中国和印度这两个曾经兵戎相见,如今仍相互半信半疑的大国之间。
  虽然不丹是个独立主权国家,但其在经济和国防上严重依赖印度。后者是不丹的主要贸易对象和国防援助国。而在对外关系上,印度实质上也充当着不丹外交“指导员”的角色。今年新上台的印度总理莫迪,就把不丹作为首个出访国家。不丹未与中国建交,但近年来开始积极发展对华关系,双方高层官员也多次接触,意欲借此平衡印度过大的影响力。
  不丹是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却是“最幸福的国家”之一。在这里,国王生活简朴,常在王宫接访平民,并经常走出王宫体察民情,鼓励推进现代化和放权还政于民;不以GDP为国家发展指标,而是依据独创的“国民幸福指数”;“全民幸福计划”向全民提供免费医疗;每年严格限制入境观光人数;立法规定国土的森林覆盖率;全国禁烟……或许这就是小国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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