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致力于辑佚,成为清代辑佚第一大家
马国翰和《玉函山房辑佚书》
2014年12月0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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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同治十年再版的《日耕帖》
  马国翰辑佚书
  《玉函山房辑佚书》书版
  马国翰画像
     古代典籍,经水火兵燹,多有亡佚。清代辑佚家马国翰毕生致力于辑佚,“搜罗丰富,卷帙浩繁,盖自宋人辑佚以来,其规模之大,数量之多,用力之劬,未有超过者。”其《玉函山房辑佚书》就是一部空前绝后的辑佚巨著,在辑佚书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举世罕见。

翟伯成
毕生以辑佚为事业
  马国翰,字词溪,清代著名学者、藏书家。据《马氏家谱》记载,马骕、马国翰的始祖为马文英,原籍山西,明洪武四年迁直隶枣强县,后迁山东长山县马庄,俗称“沟西马”。马文英生5子,后繁衍为马氏五支。马骕是长支三门十一世,马国翰是长支四门十五世,实为同宗一祖。长支二世祖马敬先,生3子:三子马成,迁居章丘涧溪村。后马氏逐渐向济南靠拢,马国翰的曾祖父迁到了历城县劝夫庄(今南全福);马国翰的父亲马名锦,做了山西省汾州府的经历,后任武乡、天镇等县知县。马国翰自幼跟着父亲在山西读书。先从名士贾璇受业,后以金宝川、吕心源为师,少年时就显露出才华。19岁,考中秀才,以教书为业。至道光十一年,考中举人,第二年又考中进士,被朝廷分发陕西任知县。后被调迁石泉、云阳等县,道光二十四年,升任陕西陇州(今陇县)知州。
  马国翰生活的时代正值汉学盛行之际,不少学者埋头于考释搜辑古代典籍文献。受这种学风的影响,马国翰早年即对许多珍贵古籍的散失深为痛惜,他在搜书、藏书、读书的过程中,发现《汉书·艺文志》、《隋书·经籍志》中著录的书目,遗佚散失的占十之八九,学者想读到这些书籍已很困难,于是马国翰立下了宏愿——辑佚,决心做一番大规模的古书辑佚工作,他平生最为钟爱和孜孜以求的便数藏书和辑佚书。《续修历城县志》记载:“国翰家贫好学,自为秀才时,每见异书,手自抄录。及官县令,廉俸所入,悉以购书。所积至五万七千馀卷。”藏书是辑佚书的基础,辑佚书是藏书的发展。所谓“辑佚”即编辑记录已经散失不传的文字资料。马国翰从二十二岁起就已开始动手辑书了。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无论是教学之余,还是从政之暇,他总是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把自周秦以来迄于唐代诸儒的撰述,广征博引,无不搜辑。有的古书原本已佚失,但个别片断,或摘用于某些著作,或引入一些注释,或分别列于类书的不同门类、条目。把这些残存的只言片语辑录起来,整理有序,虽不能恢复原貌,但可看出大致轮廓。他孜孜不倦地进行这项浩繁的工作,“殚心搜讨,不遗余力”,为编著《玉函山房辑佚书》付出了心血。“玉函山房”,取自济南南郊的玉函山。玉函山,相传汉武帝东巡路过此山,得一玉函(玉石匣子)而得名。马国翰年轻时曾在这一带教书辑书,故以玉函山房命名。“玉函”二字可释为玉做的书套(函)。马国翰藏书、辑书、珍书如金玉,故“玉函山房”更有其高雅的内涵。
鸿篇巨制《玉函山房辑佚书》
  《玉函山房辑佚书》分经、史、子三编,辑佚书594种,700多卷,并于每种之首作了序录,后附《目耕帖》31卷,是马国翰考订经义的读书札记。马国翰的传世作品还有《竹如意》、《红藕花轩泉品》、《玉函山房文集》、《玉函山房诗集》等。《山东通史》称:《玉函山房辑佚书》是搜罗丰富卷帙浩繁的辉煌巨著。《玉函山房辑佚书》的问世,保存和利用中华古代文化典籍做出了贡献。同治九年,济南泺源书院山长匡源,请当时山东巡抚丁宝桢协助,从马国翰亲属处借出《玉函山房辑佚书》的书板,经过进一步整理,于四年后连同《目耕帖》一同印刷,分订100册行世。这一辉煌巨著不仅是辑书史上的一项空前成就,而且一举解决了当时学者苦于翻查大量古籍的困难,为学术研究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因而很快风行全国。但是,在一个时期里,马国翰却遭到一些人的误解,蒙受了不白之冤。清末学者朱修伯在《增汀汇刻书目》中错误地认为,《玉函山房辑佚书》原系浙江学者章宗源编辑,马国翰购得其稿,据为己有。皮锡瑞的《经学历史》、胡元玉的《汉魏六朝为(说文)之学几家考》中也有类似说法。对于这种不实之词,河北学者蒋式惺在光绪十三年(1887)全面整理马国翰未刊著作稿本时,专门题写后记《书马竹吾玉函山房辑佚书后》三篇,加以批驳。他以不可推翻的论据,雄辩地证明:马国翰耗费毕生精力所编撰的是一部第一流的文献学巨著,是任何人抹煞不了的历史事实。
珍贵书版横空现世
  马国翰平生志向不在做官,喜交贫寒饱学之士。道(光)咸(丰)年间的历下才子周二南(乐)、何苹野(邻泉)、谢问山(昆)、王秋桥(体涵)、范伯野(垌)诸人都是马国翰的座上之客。他们结鸥社于大明湖上,出与友朋为乐,入与诗书为朋。马国翰有一位极要好的朋友——李廷棨,二人先是以文会友,后来联姻为亲家。
  马国翰与李廷棨相继谢世后,其后代便在李家正宅旁边盖起了三间带夹壁墙的南屋收藏起批书版,到了1999年秋后,阴雨连绵不绝,李应顺担心老屋漏雨,便过去查看,发现雨水已从塌裂的檐角渗入了墙内,墙角的土坯已破撑裂了缝。看到老屋再也不能保护这批传世珍宝,李应顺便把雕版从墙洞中全部取出,搬到了现在住的阁楼上,前思后想了几日后,便于2000年5月将这批珍贵文物送交章丘博物馆,这批珍贵的雕版沉睡了一百多年后,终于横空现世。
  经过整理,雕版数量共计5966张,11023页,涉及书籍627种,873卷,约计420万字。这批雕版多为杜梨木,大部分为双面刻,中缝均刻有书名、鱼尾及页码。印版大体分两种规格,一种为大版,长31厘米,宽21厘米,每页18行,满行20字或2l字,白口单边。刻板内容多为四书类,或马国翰的著作。另一种为小版,长25厘米,宽18.5厘米,每页18行,满行20字,白口双边。
  马国翰的《玉函山房辑佚书》是辑书史上的一项空前成就,这批雕版中有近十种书目在现存的中国各地藏书中没有印书,其中像《尚书逸篇》《尚书古文训》等,《中国丛书编录》和《山东文献书目》中都没有登录,这些原版的发现将填补这一空白。同时,一次性发现这么多名家著作原版,这在全国也是不多见的。这批雕版对研究清代山东的印刷技术、印刷史也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作者系章丘市政协文史委主任、市文联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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