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在美国华盛顿白宫,阿什顿·卡特出席新防长提名会。 新华/美联
5日,奥巴马(左)为卡特获得提名鼓掌祝贺。新华/美联
主张对华“先威后兵”
这位著述颇丰且乐于借助多种场合发表演讲阐述观点的五角大楼新“掌门人”,对于世界体系及各国的看法早已“跃然纸上”。与毫不掩饰地对伊朗、朝鲜的强硬言辞及力主发展对印度友好的“新战略伙伴关系”不同,卡特早期的“中国观”充满了疑虑和谨慎。
上世纪90年代末,卡特与克林顿政府时代的前防长威廉·佩里提出了“预防性防御”的概念,为21世纪的美国提供了一份应对世界主要安全威胁的新安全战略。两人在1999年出版的《预防性防御》一书中解构出的针对后冷战时期的国际安全体系,其核心在“预防”二字:通过良好的管理美国全球军事设施和资源保持强有力的军事存在,对挑衅者形成有效威慑,并在威慑失败的情况下能在冲突中获胜。
值得注意的是,从那时起卡特就将“与正在崛起的中国变得敌对”视为21世纪可能升级为威胁美国生存的A级潜在安全威胁之一,并对中国走向的不确定性保持极大的关注。他们的政策建议是,对华采取防御性外交强化安全合作关系以塑造中国的亚洲大国之路,从而走向伙伴而非敌人。
为了解中国读毛邓
卡特虽然毫无从军经历,但他坚信自己所受的历史学的学术训练能帮助其有效地制定政策。“我过去以及现在都很享受历史学,因为它是知识世界里给予现实世界行动以最多信息的单独法则。”卡特如此说道。拥有牛津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的他认为,物理解释了事物如何存在,但历史展现了“事物为何是以这种方式存在”。因此,卡特阅读了毛泽东的“人民战争”及邓小平的“局部战争”理论,以帮助他形成对中国军事现代化的认知。
在2009年入阁奥巴马政府之前,卡特对中国的看法依旧延续了此前的模棱两可的观点。2005年11月,作为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旗下“预防性防御项目”联合主任的卡特就对印关系接受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咨询时,将中美关系走向描述为“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并认为中美之间的战略竞争将是两国永远无法排除的前提。这一主张同年发表于《外交事务》杂志,在文中,他用“不可预测”来形容中国。
2006年,在一份题为《美国军事战略中的中国崛起》的研究报告中,卡特和前任国防部长佩里两人共同的结论是,中国与美国“可敌可友“,未来仍是一个未知数。
痛惜美国“出手太慢”
然而,在2009年出任奥巴马政府国防部助理防长一职后,卡特的“中国观”发生了变化。同年在纽约举行的一场智库对话活动上,当被问及如何平衡当下和未来战争的技术投入时,卡特将中国称为“近乎匹敌的竞争者”,并明确无误地表示,中国想要在各种项目上匹敌美国军队的意图没有那么大,而是要“在我们显然具有主导地位的领域削弱美国的主导性”。
2013年5月,中国发射的“高空探空火箭”引起了美国国防部的关注,因为这枚火箭未来可以用来搭载反卫星武器,摧毁目标轨道上的任何卫星。当时已经升任副防长的卡特随即出面呼吁:保护美国的国家安全卫星,发展遏制太空潜在敌手的能力。他还特别强调,美国对中国在这方面的遏制,“即便从现在起立刻实行,也已经太迟了”。
遏制或将很“温柔”
基于以上事实,有分析人士预计,卡特上任后的中美关系可能出现更多的竞争甚至冲突。曾经供职美国国防部的官员更表示,作为“重回亚太”战略曾经的主要推广者,卡特的上任将带给这一战略更大的动力。
不过,卡特一直避免在言语上直接刺激中国。2011年卡特升任国防部常务副部长,这一年正值奥巴马政府“转向亚太”战略出炉和充实的关键年。卡特随后屡屡奔波亚洲多国的主要任务之一,便是阐述这一战略的可行性和广阔性。尽管疑虑不断增多,但卡特坚定否认“遏制中国”的观点进入了美国防部的决策圈内。
分析人士认为,卡特会谨慎地处理对华关系,因为他曾主张,对于中国威胁的认知是基于假设,切忌将这种假设变成“自我实现的预言”。
此外,卡特还认为:力图打造一个包围性的反华联盟是不可取的,“大多数潜在反制中国的力量都和中国有着重要的双边关系,包括经济关系。他们都有自己的‘两头下注的战略’,因此不会加入‘纯防范’战略。力图打造此类联盟的尝试注定失败,这也将加大中国最终成为敌人的可能性。” (宗禾)
新防长会是 “橡皮图章”吗?
虽然卡特对于美国安全观有自己一整套构思,但有分析认为,卡特能否实现自己的“壮志”目前还是个未知数,因为他在未来很可能只是奥巴马的“橡皮图章”。
分析人士称,卡特之所以被奥巴马选中,一是因为其主张与奥巴马有契合之处,比如卡特认同重返亚太的重要性。二是因为其他几位候选人,如前副防长弗卢努瓦、罗德岛州参议员里德等人都公开表示无意于防长一职。在有资格角逐的人纷纷退出的背景下,卡特几乎可以说是白宫“唯一”的选择。
不少媒体认为,卡特面临的最大挑战是能否打入奥巴马赖以决策的核心“小圈子”,不沦为“边缘人”。接下来的挑战才是打击“伊斯兰国”、撤军阿富汗、应对乌克兰危机、削减预算等事项。
一直以来五角大楼被认为是美国最强势的部门之一,防长有“呼风唤雨”般的影响力。但随着奥巴马越来越倚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赖斯、幕僚长麦克多诺等人的作用,防长处境日益尴尬。哈格尔被多家媒体直指与白宫关系不融洽,从未进入奥巴马忠诚者的核心圈。有一种声音认为,虽然白宫否认“遥控”五角大楼,但哈格尔去职代表着在国家安全问题上以白宫为中心策略的最终胜利。
从这个角度讲,卡特的新任期将充满挑战。奥巴马政策的批评者认为卡特可能会沦为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枚“橡皮图章”。下一任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麦凯恩虽然公开支持卡特,但同时表示奥巴马提名谁出任防长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重大决定都要由白宫西翼办公室做出,政策制定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前五角大楼官员罗萨·布鲁克斯则干脆表示,防长对白宫来说就像是块“门垫”,只不过哈格尔是块“摆错的门垫”,现在白宫终于换上了正确的那块。
据中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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