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尤达大师”
2015年01月10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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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W·马歇尔
现今美国政府已发布招聘广告,希望找到他的继任者。不过,无论谁将出任这一职务,都无法成为“下一个马歇尔”。
本报记者 张文 编译
40年来唯一人
1973年,马歇尔在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的引荐下进入五角大楼,创立了美国国防部的内部智库——净评估办公室,这个冷战时期权力斗争的产物,为评估国家长期政治和军事战略竞争提供框架。自那以后,他成为该机构唯一的领导,并逐渐成为美国战略思想家中的核心人物。
马歇尔是五角大楼唯一一个历经了整个冷战时期的战略思想家,据《华尔街日报》和《新闻周刊》披露,早在1977年,马歇尔就潜心研究苏联经济,并指出苏联在和美国进行的军备竞赛中已不堪重负,经济濒临崩溃。对此,马歇尔提出以经济拖垮苏联的政策。
五角大楼的许多高级官员都为马歇尔工作过。比如国防部副部长鲍勃·沃克,成本评估办公室主任詹姆·莫宁,以及情报部门副局长迈克·维克斯。还有许多受其影响的美国防务领军人物,他们遍布美国智库以及其他政策制定部门。
他与国防部前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的渊源更是深厚。在1975年出任国防部长时,拉姆斯菲尔德与马歇尔共同提出开发美国第一个导弹防御系统(“卫兵”系统)计划。2001年再次入主五角大楼时,拉姆斯菲尔德对马歇尔委以重任,让其负责对美国原有军事战略进行“从头至尾”的评估,并拟订新的军事战略,还为此在国防部内成立了20个评估和检查小组,由马歇尔统一领导。
40多年来,国防部长换了一任又一任,而马歇尔却获得了自尼克松以来的每一任美国总统的任命,被誉为五角大楼的“尤达大师”(电影《星球大战》中的绝世高手和智者)。
“大师”的危机
不过,在这40多年里,马歇尔也遇到过危机。1997年,当时新上任的国防部长科恩提议削弱净评估办公室的地位。此言一出,立马遭到了马歇尔众多“门徒”的反对,《华盛顿时报》、《航空周刊》、《每周标准》和《华尔街期刊》等媒体也力挺马歇尔。他的一名拥趸在《华尔街期刊》上写道:“美国人晚上睡觉前不会担忧我们是否能在下一场战争中获胜,而安德鲁·马歇尔则会。这就是为什么美国人应当为这一问题而担心:马歇尔即将被一群无知又官僚的五角大楼官员们流放。”
后来,科恩撤回了提议,马歇尔的地位依然稳固。
待哈格尔执掌国防部后,在2013年的机构改革中,净评估办公室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它从向国防部长直接负责,转为向制定政策的国防部副部长汇报工作。
到2014年,为了落实财政缩减计划,哈格尔甚至考虑撤裁净评估办公室。好在后来的国家国防授权法案又恢复了净评估办公室的地位。
他的支持者声称,保持净评估办公室的独立性,对于确保马歇尔的思想不被对手低估至关重要。然而批评者认为,很难去细究马歇尔那些报告的真正价值,这些文件的绝大部分都是机密,而他也不愿意同五角大楼的其他同事分享。
将中国视为“假想敌”
评论对于马歇尔的争议,也体现在他的战略思想上。
马歇尔最著名的理论是“新军事变革”。他认为,现代军事装备要面向战争形势。美国应当进一步开发远程精确武器和能够使美国控制战场信息的技术,加大研制远程战斗机、无人机、新式远程精确制导武器的力度。这种超前的军事思想,受到了传统武器——航母、战斗机利益相关者的阻挠,有人甚至认为,他不过是另一拨军火商的“代言人”。
马歇尔另一个影响深远又颇具争议的战略思想是“中国霸权论”。1999年,由马歇尔主持的研究报告《2025年的亚洲》指出:像中国、印度和俄罗斯等所谓的“转型国家”应当引起美国特别的关注。在这三个国家中,中国是头号“潜在挑战对手”。同年,马歇尔就发起了针对来自亚洲、特别是中国威胁的军事演习和评估分析。在马歇尔称之为“空海一体战”的概念里:美军的隐形轰炸机及潜艇将竭力破坏深藏中国境内的远程监视雷达和精确导弹系统；在早期的“致盲行动”之后,紧随其后的是更大规模的空中和海上攻击计划。
他的“中国霸权论”和“海空一体战”,被批评者视为夸大中国威胁、推高国防开支的耸动之言。
一边,《华盛顿邮报》称他是“五角大楼最不固守传统的思想家之一”,《新闻周刊》赞他是“五角大楼的导师”和“真正的军事思想家”,而另一边,专门研究中国军事问题的美国海军战争学院教授波拉克却说:“马歇尔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不能停止某种妄想,即美国将面临大的危险。当然你可以争论说,我们身边有这样的人是一件好事,但马歇尔绝不是五角大楼不可缺少的人物,他也不是什么万能的预言家。”
继任者任期5年?
美国政府发出的招聘广告中,净评估办公室主任这一职位的薪酬是每年12万美元至18万美元。这则招聘启事说,“净评估办公室主任的主要职责是比较美国军力和其他国家的潜在军力的排名、趋势和展望。”
这也意味着,净评估办公室这个一度被列入国防预算“砧板”上的机构,在迄今为止唯一的领导离任之后还将继续运行。
但是,毫无疑问,在更换掌舵人之后,其在五角大楼之内之外独立性将难以为继。
“我们希望安德鲁的继任者任职5年还是35年?最好还是5年。”五角大楼国防政策委员会成员理查德·丹泽说。
马歇尔的两名前助手最近写了一本书,名叫《最后的勇士:安德鲁·马歇尔和美国现代国防战略的塑造》。作者安德鲁·克雷皮内维奇和巴里·瓦茨认为,马歇尔“很幸运”,因为历任国防部长们都看到了拥有这样一个机构的必要性。他们认为,“这种思想自由对于进行战略性思考很有必要,但也会挑战传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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