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高粱米
2015年01月2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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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绪丽

  前不久,《行走烟台》版刊发了贺宝璇记忆中的高粱米饭。其实,我也挺喜欢高粱米的,尤喜欢喝高粱米粥,只不过我与高粱米没有那么深的渊源。我的喜欢,也只是从今年开始。
  上个月我回老家,母亲塞给我一大袋子高粱米,她让我带到城里分给朋友尝尝稀罕。起初我没打算要,我从没吃过高粱米又不会做。母亲不依,父亲接过话说:“你带着吧,今年的高粱种得多,你妈特意拿到镇上去找人花钱搓的高粱米,那个给咱搓皮的人说,咱这高粱米好,黏。他还想花钱买咱的,可你妈就是不同意,说是你们年轻人图稀罕,想尝粗粮,吃自己种的可比外面买的干净。”
  听父亲这么说,我想起一码事。那还是去年正月里,同事到我家吃饭,我动手包的饺子,饺子包好了就放在母亲给我串的小盖上,没想到在城里长大的同事见到我家的那个小盖儿,一个劲儿地赞叹,非得让我第二天陪她到农贸市场里去看看,她也想要一个那样的小盖儿。
  说起我家的小盖儿,那还是我结婚时母亲串来给我的。比铅笔还要细一些的高粱杆被母亲用线密密匝匝地串成上下两层,然后再把四周齐成弧。母亲的活计都很仔细,她用的高粱杆都是选那种没被虫咬、色泽透亮、粗细相当的,所以母亲做的小盖儿可以用许多年都不走形、不变色。
  没想到,第二天,我俩从农贸市场的东头走到了西头,也见过有几家卖的,可是一看就是那种成批量生产的,粗糙入不了眼。见同事那一脸失望的样,我打电话给母亲,母亲说,串那种小盖子,要粗细相当、表面光滑的高粱杆,她说,待来年吧,来年多种些高粱。
  说起高粱,很多人都会想到莫言笔下的红高粱。“那是些活生的灵物,它们根扎黑土,受日精月华,得雨露滋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听父亲介绍说,电影里拍的那些高粱,它们的穗都是向上的,那些高粱搓出来的高粱米,不黏,不好吃。咱们现在种的高粱,穗都是向下的,这样的高粱去籽后,可以扎成炊帚用来刷锅,搓出来的高粱米也好吃。父亲还说,高粱的品种有许多,就像以前生产队里种的那些高粱,跟咱们现在零星种的这些高粱品种都不一样。就像前几天,我邻居家的大伯就拿着一盆刚蒸好的高粱米饭送给我家的鸡吃。原来,他家的高粱搓出来的高粱米不仅不黏,而且还有一种怪味。
  不知是不是因为高粱低产,总之现在在农村里也很少能看见高粱了。我记得,以前家里有用高粱杆编的“簸箕”,而且我听说,有些老人家的炕席还是用高粱秸的皮编成的。我小的时候常拿那些用来串小盖的高粱杆来玩,我们把高粱杆去皮,然后把它剪成一截一截,把它一弯一折,做成眼镜框,每人戴着一个简易的眼镜框,在街上大摇大摆,还美得不亦乐乎。现在再想想,那个时候的我们,其实是很好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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