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任外交部发言人的姜瑜如今任外交部驻香港特派员公署副特派员。
本报记者 魏新丽
省会城市
唯一一名女书记
1月25日,南京市新任市委书记黄莉新走马上任,成为省会城市中唯一一名女市委书记。三天之后,她在江苏省第十二届人大三次会议上公开露面,告诫干部要“心中有戒,严守规矩”。媒体描述黄莉新的这次首秀:“表情严肃,入场无寒暄。”
从之前的新闻报道可以看到,黄莉新有着一种沉稳干练的气质。她说话略带方言口音,语速极快,不像有些男官员那样拖着官腔。在此前一则会议新闻画面中,居中而坐的黄莉新穿着一身蓝色套装,在一片乌压压的黑色西装中显得很亮眼。
“清新。”国家行政学院教授许耀桐用这个词来形容女性在官场中的亮相,“过去男性官员更多一点,所以老百姓会有这种感觉。但这是中国官场的新常态,女性官员将会越来越多。”
黄莉新代表着中国当代女官员的典型形象:短发加职业套装,这样的搭配下,既不失女性的优雅、知性,又略带一点中性美,给人以精明干练之感,不失威严。
这样的形象让人们觉得靠谱。黄莉新从无锡调任南京,被称为“救火队长”,政坛变化的关键时刻,她急匆匆地上场了。
而另一位被称为“救火队长”的女性官员吴仪,在2003年SARS肆虐的时候,以65岁的“高龄”临危受命,接手医疗卫生工作,很快就遏制住了疫情的蔓延。吴仪一头银白色的短发,身着改良西装,总是不慌不忙,为人亲切和善,“比一般乡镇女干部更加平易近人。”但这并不让她显得优柔寡断,相反,她比许多男性更为实干,曾毫不客气地打断一位省领导的发言,“你能不能别说套话了。”
在中国当代官场,女性更多活跃在科教文卫领域,这与女性的气质相吻合。另外,在外交领域,女性身影也非常多见,到目前为止,外交部已经有五位女新闻发言人了。前外交部发言人姜瑜因为得体的着装,她主持的发布会被称为“中国外交部时装发布记者见面会”。
知性、亲和、优雅成为当代女官员的形象特征,也成为官场中有别于男性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过去的女干部
泼辣程度和能力成正比
但事实上,这道风景线曾努力将自己鲜亮的羽毛收拢起来,她们穿着与男性无异的灰黑色西装,竭力装得像男人:能骂人、能喝酒、作风粗暴有脾气。
毕竟在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女性才正式走上政治舞台,开始与男性堂堂正正地共事。刚登场的女性官员,在千年习俗和男权社会的阻力之下,走了一段弯路。
山东省委组织部退休女干部庆文(化名)说,以前选的一些女干部都是泼辣型,大多是从基层妇联提拔起来的,高校、科研单位的少,文化程度相对较低。“都是所谓假小子型,不像女人。”
当时女干部的泼辣是被逼出来的,“没有脾气的女人会被怀疑,这种干部上去能行吗?这么软弱,领导不了别人啊!”通过性格泼辣程度来判断能力高低,女人得像男人一样才能晋升,否则就得乖乖在基层呆着。
“这是用人的导向问题,知识型涵养高的,看上去不够泼辣,实际上她们内涵还是很深厚的,但是不被认可。”庆文说。
当然,这与当时女性受教育程度较低也有关系。庆文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上高中的时候,班里五六十个人,只有七八个女生。高学历的女性少,即使想选拔,余地也很小。
八十年代之后,国家开始重视知识文化,女性受教育程度也提高了很多。“这些年来,女干部的文化层次都比较高,基本是大学本科以上的。”
另外,中国官场以男性为主导,女性融入时也会遇到一些困难,受到很多限制。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喝酒。以前干部要通过喝酒在酒桌上办成事、打通关系,“相比之下,女干部里会喝酒的确实是少,一般不如男的。”庆文说,“以前在酒场上常说,你不喝酒就是不想进步了吧?逼得人非喝不可。有时为了项目,硬着头皮喝,豁上命也要喝。”
而进入新时期,八项规定之后,喝酒风得到了制止,女性在官场上也更舒坦了。
如今近七成女领导
有正高职称
找准自己的定位后,男性和女性在官场上的性别差异得以体现,在地位上也更加平等。
低调、务实,这是中国女性官员被称道的特点。与男性相比,女官员以业务型领导居多。2009年人民论坛对于女性官员的调查发现,有69.9%的女性领导有正高职称,17.1%的女性领导有副高职称。吴仪毕业于北京石油学院石油炼制系统工程专业,是高级工程师。黄莉新也是高级工程师,她从防汛抗旱指挥部开始干起。
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其实小女子也是能温柔能强硬。前外交部发言人姜瑜曾经说过:“在国家主权上,我比男人还强硬。”
从男人堆里干出来的吴仪,是铁娘子,又常常自称小女子,她自己常说,“小女子豁出去了”,“小女子有泪不轻弹”。这就像她的为官风格,有着女性的温柔手段,又有着不输给男性的强硬做派。
吴仪善于运用自己的女性身份来做事。2005年中国国民党主席连战与夫人连方瑀首次访问大陆。在此期间,吴仪拉着连方瑀的手,到院子里散步聊天,聊出了两岸水果零关税和开放大陆居民赴台旅游等新政。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回忆说,吴仪曾经提醒她,“不要经常摆出‘铁娘子’的形象,要有比较温柔的一面。”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PDF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