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夕阳红
2015年02月0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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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皓新
  在中建文化城的西南方向,九号楼坐落在燕山立交桥西邻、经十路北侧。楼下树木葱茏,广场宽敞洁净。在这里,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也不管白天还是傍晚,大家都在尽情地享受着欢乐而美好的时光。
  这是一座搬迁楼,住户大多是原灯泡厂的职工。
  楼下的牌局,一位叫苏纯信的老人,身边一直摆放着两样难以割舍的东西:一个扁酒瓶和一盒哈德门烟。打几把牌,拿起那个扁扁的酒瓶,喝口酒,再点上支哈德门烟叼在嘴上,继续摸牌。他打牌手气很好,基本上光赢不输。我原认为他的运气和烟酒有关。他笑了,说与烟酒无关。他说这两样嗜好,与进厂有关。他十五岁从农村进了济南灯泡厂,分到吹泡车间。身前1400度的高温,身后磨盘似的降温风扇。即使有风扇,身上还是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每当歇着的时候,就有抽烟喝酒的欲望。从那开始,这两样嗜好就再没有离开过苏纯信。如今,都快七十岁的人了,就更离不开了。他的老伴是灯泡厂的幼儿教师,工作好,脾气好,为人好,对他更好。她很理解老头子早年就养成的这两样嗜好,只是劝他尽量少用点。劝不管用,就做好菜给他当酒肴。他从不多喝,谁也没见他喝醉过。
  在这个小区里,我常遇见一位老太太,肩上背个大塑料袋,拾垃圾,收废品,乍一看很让人怜悯。老人家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你认为我还和过去那样穷,还和早年那样捡破烂过日子?我现在住上了大高楼。孩子们早就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原来,老太太也是灯泡厂的搬迁户。早年,她死了丈夫,撇下啥都不懂的三个孩子,家里穷,日子很艰辛。为了生存,她只好偷偷摸摸拾垃圾贴补家用。改革开放后,日子渐渐好了。孩子长大了,都建立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小家庭。她说孩子们都很孝敬,有好吃的先拿给她吃,还给她钱花。虽上了年纪,但身板壮实。她看着小区垃圾箱里有不少好东西,扔了可惜了。再说了,这辈子没学会打牌打麻将,闲着也是闲着,把它们拣出来,还能变废为宝。可孩子们说什么也不让,怕人家看见说她的孩子不孝敬。她说孝敬不孝敬,为娘的心里清楚。
  说到欢乐的“夕阳红”,我还会想到86岁的老人陈立国。他能活到今天很不容易,能跳舞、骑摩托,能上街买粮买菜,还能伺候双目失明的老伴。他为人豁达,虑事久远。他说他是地主出身,又加兄长是黄埔军校的高才生,当过国民党的警察局长,还有个弟弟跟着国民党去了台湾。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过去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历史的演变让他看清许许多多的问题,让他懂得了许许多多的道理。“我快九十岁的人了,日子一天好过一天,现在又住上了楼层高、面积大的新房子,政府还出钱给我请了护工,天天照料着我和老伴。”每当在台湾的弟弟来电话时,他就自豪地告诉弟弟:“弟弟啊,你放心吧,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快乐,有时间你和弟妹再回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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