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02月1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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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还盼不盼着过年。我小的时候,似乎真是数着日子等着过年。对于那个时候的孩子来说,过年就等同于穿新衣服,一大堆的好吃的,还有理直气壮不睡觉以及令人魂牵梦绕的大红包。
  小时候,每到春节一定是随老爸回农村老家过年的,对于无论在外生活多少年的老爸来说,家的方向永远是那么清晰,给爷爷准备的长寿糕,给奶奶的新棉衣,给叔叔的白酒,给小孩子们的糖果……每当这个时候我总能感受到老爸那份急切想回家的心情。而对于我这个生在城里,长在城里的孩子来说,回老家过年意味着更多的新鲜与乐趣,以及更多的小伙伴。
  吃食绝对是重中之重,在记忆中,进入小年开始,婶子们就开始准备各种食物,炸藕合,炸鱼,炸松肉,炖排骨,还有就是家家户户都要蒸花馍,花馍大体上分为敬神和走亲戚用的两种类型。前者庄重,后者花哨。特别要制做一个大枣山,以备供奉灶君。制作大枣山的时候用普通的擀面杖是不行的,要把一根粗粗的竹棍子插到一个石洞里,利用杠杆原理,一个人坐在另一端,一下一下的把面压实,这样做出来的馍会特别有嚼劲,然后从大到小一层层垒出个小山,层数越高彩头越好。
  那个时候春联是正儿八经由家族里德高望重有文采字又好的长辈亲笔书写的,腊月二十三以后,家家户户都要写春联。民间讲究有神必贴,每门必贴,每物必贴,不仅如此春联的内容根据所贴的位置也讲究非常,比如财神旁边的春联要写“天上财源主,人间福禄神”;面粮仓、畜圈等处的春联,则都是表示热烈的庆贺与希望,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米面如山厚,油盐似海深”等,每个屋内都贴“抬头见喜”,屋门对面贴“出门见喜”,院内贴“满院生金”等,而大门上的对联,是一家的门面,特别重视,或抒情,或写景,内容丰富,妙语联珠,顿时让人有种高手在民间的感觉。而我最喜欢的就是贴春联,就着白面熬成的浆糊,一大帮孩子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跑来跑去,把家里里外外装饰得红红火火,感觉好满足。
  最热闹的还是年三十,每家每户响起的锅碗瓢盆声,院子里村路旁的爆竹声,再夹杂着处处的说笑声,此起彼伏,洋洋盈耳,编织成一场欢愉的除夕交响曲。吃完年夜饭,一大家子人一起守岁,辞旧迎新。而到了年初一,全村的男人们都要出动,挨家挨户去拜年,见到长辈二话不说先把头磕了再说,年味就这样在这些用心的准备和风俗的坚守中得到最好的传承。
  现在,虽然鞭炮声不再那么响亮,拜年也未必一定要见面,过年更不一定要看春晚,但不管过去多少年,那些最根本的东西还是一贯始终,无论相隔万里还要赶回父母身边一起吃个团圆饭,不管认得不认得,正月里总要道声新年快乐,无论在哪里无论怎么过,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齐齐整整在一起就是幸福春节的意义所在。
  年俗民谣
二十三,祭灶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去割肉;
二十七,杀只鸡;
二十八,蒸枣花;
二十九,去打酒;
年三十儿,捏造鼻儿(饺子);
大初一儿,撅着屁股乱作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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