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捐款救助3岁男童
昌乐县的小志运一度呼吸衰竭,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
2015年03月0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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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小志运生病前的照片,爷爷秦学明一脸惆怅。
     文/片 本报记者 尹明亮
  春节刚过,在潍坊市昌乐县乔官镇王家庄村村委办公室外墙上,几张半个多月前张贴的红榜依旧清晰。5元、10元、100元、200元……这是村民为救村里年仅3岁的秦志运组织的捐款。半个多月已经过去,这个患重度脑炎、肺炎,一度呼吸衰竭的小男孩依旧躺在北京儿童医院的加强重症监护病房中,孩子父母也再次收到了医院的欠款通知。
  老人拖着身子来捐款
  “喇叭一吆喝,在家村民差不多都来了。”

  大年初二一场小雨淋下,王家庄村委办公室朝街后墙上张贴的通知多数已经斑驳,但在“出门见喜”春联旁的红榜依旧完整。100多个名字,记录着这个只有100多户的小村村民为救助秦志运而做的努力。去年12月6日,3岁的小志运突然生病住院被查出患有重度脑炎、肺炎、呼吸衰竭,两个多月的治疗已经花光家里所有。
  “再治不好,这家人也真没办法了。”尹光金家大门正对着路对面的红榜,距去年腊月十六的捐款已过半个多月,节后闲来无事,志运的病情也是聚在这里聊天的村民聊得最多的。在红榜上,有老人、有孩子,在这个小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为救治志运出了一份力。“谁家摊上这么个事都受不了,孩子还那么小,当时村里喇叭一吆喝,在家的差不多都来了。”尹光金捐了100元,而他的女儿和小儿子也各捐了10元和5元零花钱。
  “村里多少年也没这么发动大家伙捐款了,一开始也没想能捐这么多。”9700多元的募款总额与孩子如今已花费的20多万治疗费相比虽不多,但在已经借遍亲戚朋友的孩子爷爷秦学明眼里,这已是一笔不小的钱了。“我想尽办法,到哪儿去弄这些钱?捐款的时候,一个生了多年病不大出门的老嫂子也拖着身子来捐了几十块。”老人说,捐款是在腊月十六,但直到过了年,依然有当时不在家的村民零零散散送钱来。
  儿子儿媳在北京陪着住院的孙子,大年初一拜年,秦学明也几乎访遍了村里每一个老人的家门。“得替孩子谢谢人家,这都是恩情。”秦学明说。
为治病,爷爷省下车票钱
  卖了粮食又卖猪,母猪刚卖三天就生崽了。

  红榜还在,只是救命钱依旧急需,年前年后,秦学明也依旧在为钱奔波着。在一张有些残缺的白纸上,老人记录着最近借钱的亲戚朋友,一千、两千,一点点凑着孙子的治疗费用。
  “12月6日查出病情,12月13日转到济南治疗,在济南40来天光药钱就花了13万元。”正值春节,秦学明脸上却难见笑容,腊月初九孙子从济南转到了北京,老人一直想着过了年去北京看看孩子。“当初孩子在济南,还去过几次,但都见不到孩子。”秦学明说,自从住了院,唯一一次看见孩子,还是孩子准备往北京转院上救护车的时候。
  拿着孙子生病前的照片,秦学明摩挲着,想要去北京,但路费却让他作难。为筹医疗费,麦子卖了,玉米也卖了,两头母猪也在孩子刚转到济南急需用钱的时候卖了。“麦子卖了1800元,玉米卖了2500元,两头母猪卖了5000块,一头老母猪刚卖了三天就生小猪了。”说起来,秦学明有些遗憾却又无奈。为了筹措路费,春节前,秦学明又重操起了做豆腐的手艺。春节不到,每天天刚亮,村子里便会响起他卖豆腐的梆子声。“过年谁家也都得买点豆腐,多少赚点钱,家里的年也得过。”
  腊月底,卖了8天豆腐,老人赚了2000来块钱,老两口在家简简单单把年过了,忙过了初一、初二,老人又念起了孙子。本想亲自去一趟北京的老人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大年初四,秦学明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孙子的情况,也将过完年后剩下的钱都打给了在北京的儿子,“想了想去看有什么用,来回几百块车票钱还不如留着给孩子治病。”
孩子依然在重症监护室
  医院已欠款,奔波一周只筹了两天的医药费。

  时不时给在北京的儿子打个电话,孙子稍微有一点好转,对秦学明来说都是一个欣慰。如他说的,“孩子能治好,我们就还有盼头。”
  在北京市儿童医院的加强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里,孩子爸爸秦洪坤和妈妈王绘平也已经等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焦急地等着儿子的每一个消息。自从到了北京,这个走廊就成了夫妻俩日夜待着的地方。“在北京住旅馆太贵了。”秦洪坤说,住在走廊里,只为每五天能看一次孩子,也省着已经不多的费用,“年也是在走廊里过的,过年医院附近很多饭馆关门了,幸亏还有个卖水饺的小摊。”
  儿子病情的好转让秦洪坤有些兴奋,“医生说,脑炎恢复得好一些,但肺炎好转得慢点,依然需要戴着呼吸机,还必须在重症监护室里。”
  志运病情的好转让大人们看到了希望,但医药费却让这份欣喜难以持续。乡亲年后的零星捐助和秦学明卖豆腐凑起来的钱,还不够孙子一天的医疗费用。而在医院账户里的医疗费也撑不了几天了。“现在差不多每天要3000元,幸亏刚来的时候,村里的捐款送来了,借的一些钱也到了,但8万多块钱已经用光了。”秦洪坤说。
  志运的治疗还在进行着,秦洪坤也再次开始为筹措医药费而奔波。初六他回到了老家,与孩子爷爷商量办法,刚回到家,他便收到了医院的欠费通知。转眼又过一周,儿子依然在北京的重症监护室,秦洪坤还在为钱奔波着,只是一周下来,也只筹集了七千多元。“能借的都已经借过了!”话语中,秦洪坤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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