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铁渤海轮渡船上的普通夫妻:
身处不同船短信来传情
2015年03月0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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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玲玲在指导旅客登船。
  路巍在加固轮渡上的火车。
  夫妻俩不在同一条船上,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很有限。
     文/本报记者 刘胜男 片/本报通讯员 王玉建
  沐浴海风,聆听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遥看湛蓝天空遨游的海鸥,这样的碧海蓝天,适合读诗、看书,适合结伴玩耍,更适合牵手漫步。路巍和郝玲玲这一对夫妻,每天生活在蓝天作伴、海水为邻的“世外桃源”,但他们却无法享受这样的良辰美景,同为中铁渤海轮渡船船员的路巍和郝玲玲,经常被称为“摆渡人”。
  他们却不在同一艘船工作,一个穿梭在客舱层,一个穿梭在汽车、火车层,让轮渡安全平稳地航行在渤海湾。“我是给旅客端茶倒水的,他是给火车绑脚捆腿的。”快人快语的郝玲玲这样形容他们的工作。
 □船上一有动静就爬起,被说成幻听症
  记者见到路巍时,他正在甲板上指挥着调车机将一辆辆火车推送进轮渡火车舱。作为轮渡上的大副,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火车、汽车进行绑扎和松解,上下船的安全指挥以及客舱内饰的维修等工作。“一丝一毫不敢放松,精神需要高度紧张。”路巍说这是他每天工作必须保持的精神状态。
  火车坐轮渡,安全是重中之重,由于海面行驶的晃动,每辆车的安全加固状态丝毫不得马虎。为让火车、汽车能够安稳“入睡”,路巍要带领甲班部的工作人员将列车进行定固,“这个挡板可以保证车辆不前后运动。”路巍指着车厢铁轨末端设置的挡板说。接着,他们需要在每节车厢的两侧加固有4个牵引、4个固定共8个控制点,确保列车被“钉死”在铁轨上。
  此外,为确保航行过程的安全,路巍会在航行过程中反复巡视两个舱的加固情况,“不能听到一点声响,听到声音我就紧张。”因此,在中间休息睡觉的时候,只要听到稍微一点异响,路巍都会从铺上噌的蹿起来,穿着秋衣秋裤,拿起身旁一直放着的手电就往车舱跑。“因为在海上,如果火车加固不稳,汽车发生相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甚至有一次在家睡觉,有东西不小心掉到地上,发出“呯”的声响,他竟然也跳下床,一看原来是斜靠在墙上的扫帚倒了,“我媳妇经常说我精神异常,有幻听症。”路巍说。
  由于甲板部的工作时间长且琐碎,一个航班下来,路巍休息的时间就被分成4、5次,每次几乎不到2个小时。“为能够保证精力,忙完了,饭也不吃、衣服也不脱就抢着上床睡觉,就算有空吃饭也只是稍微垫垫,不敢吃多,要不胃里难受,根本睡不着,所以常常是‘抢觉睡’。”
  对于妻子郝玲玲来说,“上船9年最大的感受就是现在不晕船了,并且不用刻意减肥也会瘦。”郝玲玲笑着说。2006年,她第一次上船工作,印象最深的就是“吃多少吐多少”,常常是吃一顿吐一次,但为了能够舒服一点,还要坚持再吃。尤其是船到抛锚地,风力变大,有时候甚至抱着马桶吐,刚上船不到5个月,郝玲玲就瘦了20斤。“减肥利器,上船工作。”这是别人咨询她减肥“秘方”时她常说的话。
 □新婚次日就出航,短信情书传不停
  路巍和郝玲玲这对小夫妻是2014年9月28日结的婚,两人一个穿梭在客舱,全面负责旅客的饮食起居;另一个则奔波在汽车、火车舱,负责车辆固定、松解、上下船的安全指挥。“我是给旅客端茶倒水的,他是给火车绑脚捆腿的。”快人快语的郝玲玲调侃道。
  两个人去年结婚后,没有休假就直接回到了工作岗位,“结完婚,正好赶上‘十一’长假,算是挺忙的时候,我们俩就赶了回来,次日就开始出航。”郝玲玲说。由于班次不同,两个人可以同时在一个船上工作的几率很小,今年春运是他们确定恋爱关系以来第一次在同一条轮渡上工作。
  工作闲暇时,不在同一艘船上的俩人就在手机上写信息,把想说的话用短信传递,每个信息的内容通常都是好几百字,“爱你”、“想你”、“什么时候见面”是俩人经常说的。短信也算是属于俩人特殊的“情书”传递方式,“古人有飞鸽传书,我们现在是短信传情。”郝玲玲甜蜜地告诉记者。
  由于长时间在船上飘着,唯一能够与社会交流的就是手机,但海上信号非常不稳定,打电话时断时续,于是两人都练就了搜索信号区的“必杀技”。他们对于手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有信号竟然也有了自己的“生物钟”,“从烟台港出发,转过叫‘小山子’的小岛信号就开始减弱,一直航行2个小时后,到了城璜岛才开始隐约有信号,一个电话断断续续能打十多次。”路巍苦笑道。电话靠不住时就发短信,之前保存好的文字等一有信号就点‘发送’,由于信号断断续续,但是等到接收到对方返回来的信息时就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朋友圈越来越小,婚恋是靠“内部消化”
  “这个工作表面看起来挺光鲜的,但是酸甜苦辣也就我们自己知道,文艺点说就是得忍受孤独寂寞冷。”郝玲玲说这是在轮渡船上工作的人异于常人的地方。船上经常信号不好,因此对外交流和了解外部信息的机会很少,“每次从船上下来就感觉和其他人不像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很多新闻和好玩的事都不知道。”
  轮渡船上的工作人员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一般3到4个月才能下船休息1个月,每天面对的就是自己所负责的工作范围。再加上远离陆地、漂荡在海上,与朋友联系见面的次数也就相对减少,“朋友圈越来越小,交际范围也越来越窄。”因此船上年轻人的婚恋问题是很难解决的一件大事,船上的“内部消化”便成了最佳途径。“我和路巍也算是‘内部消化’解决终身大事的,但即便是这样,因为年龄、工作等各种差异,船上单身年轻人依然挺多。”
  轮渡船上工作单调、乏味,“我们也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郝玲玲说,她会将客运部的每个职工的生日记下来,并在他们生日当天,在船上一起开生日派对为其庆生,寿星的全身都被蛋糕覆盖,虽然派对上准备的东西不多,“但这也算我们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刻了吧。”
  今年春运,路巍和郝玲玲都是在轮渡船上度过的,“真正属于我的2015年春节,早在1月25日就已经结束。”那天,郝玲玲休班,一大早,她赶往父母家中,带去了精心选购的礼物,亲自下厨烧了几道拿手的饭菜,和父母聊了很长时间。“离开时也是一步三回头,接下来的3个月我都得在轮渡船上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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