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要将父亲接回来”
13位埋骨他乡的烈士中,已有3位的亲属与本报取得联系
2015年03月1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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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金荣唯一一张照片。 
  烈士翟金荣的弟弟翟金华常常拿出哥哥的照片反复回忆。
     3月18日,本报A07版刊发了《13滨州烈士“等待”与家人重逢》的新闻,根据河北“寻亲使者”张红琢提供的资料,为13位长眠于异乡的滨州籍烈士寻找亲人。18日,3位烈士的亲属与本报取得联系。

  文/片
本报记者 杜雅楠 
  “父亲的样子
只是听姨妈说过”

  见到翟金华老人的时候,他正站在家门口等着。翟金华是烈士翟金荣的亲弟弟,今年已经81岁高龄,但是精神还不错。“我哥比我大10岁,如果现在还活着,就有91岁了。”翟金华说。
  翟金华介绍,哥哥当兵走的时候还是解放前,那时自己才15岁,不懂事,再加上时间过去很久了,很多事情自己都记不得了。“我只记得他走后不久我奶奶还骑着小毛驴,带着我去他参军后暂时驻扎的村庄看他,后来就再也没有音讯了。直到1952年,民政部门送到家里一个烈士证,说我哥死在朝鲜了。当时我娘、我嫂子都哭昏过去了。”
  据村里与翟金荣一同参军的老兵王自泉介绍,当时在朝鲜战场,美军的扫射机枪射中了翟金荣的双腿,志愿军下令撤退时,自己和战友撤下,受伤的翟金荣由于受伤动不了,被坦克从身上碾了过去,想回头去救已经来不及了。
  翟金荣有两个女儿,参军时大女儿只有四岁,小女儿还未出生。得知父亲的陵墓有了消息,二女儿翟玉娥很快赶到。67岁的翟玉娥已经满头白发,去年还因为脑梗塞引发了眼疾、癫痫,由于路上的颠簸和激动,坐在沙发上几分钟都说不出话,只是一遍又一遍擦泪。“我从没见过我父亲,不知道他的样子,只是听我姨妈说,父亲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翟玉娥缓缓地说:“我姐姐现在在外地生活,她今年已经71岁了,父亲走时还不记事。家里有一张我父亲的照片,也就有两寸大,但我只见过一次,我娘从不拿出来,她看了就难受。”
父亲名字刻在砖上
和母亲合葬

  在翟金华的家里,记者见到了翟玉娥口中的这张照片。它被翟金华小心翼翼地包在一块发黄的布里,并贴在一个硬纸板上,下面用毛笔写着“翟金荣”。照片已经发黄了,下半部分也染掉了,但仍可以看出,里面穿着军装的翟金荣英俊帅气。
  “这张照片可能是我哥哥刚到部队的时候拍的,没啥印象了,但是一直保存着,搬了好多次家,一直都存着。”翟金华说,这张照片一共有两张,自己存了一张,嫂子那边有一张。翟玉娥说:“我们一直想把照片放大了挂起来,可是人没了,照片也越来越不清楚,挂起来谁看见谁难受。现在这张小照片,是我父亲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了。”
  2000年,翟玉娥的母亲庄兰英去世,“我母亲一辈子没有改嫁,带着我们姐妹俩长大吃尽了苦头。”家人把翟金荣的名字刻在一块砖上,和母亲葬在一起,(当地将死在外地的人用砖头刻名与亲人合葬,称为‘并骨’),年年春节、清明都要祭拜。
  2013年,翟玉娥听人说,在滨县(今滨城区)的烈士陵园有父亲的排位,翟玉娥立刻带着全家老小一起赶到滨县,翻找了5万多个排位,终于找到父亲的名字。“我当时想,就这么近,无论如何也要将父亲接回来,可没想到那只是个纪念堂,把所有渤海地区(现滨州市)的烈士都供起来了。”
  根据张红琢先生提供的资料,翟金荣烈士与同为滨州市惠民籍的张玉俊、张秀田两位烈士一同安葬在吉林省通化市集安市烈士陵园。
  翟金荣烈士的女儿翟玉娥说:“我本来以为我和我父亲无缘,他走之前我还没有出生,我出生后他却不在了。现在知道父亲就安葬在国内,只要我的身体还能允许,我无论如何也会把父亲带回来。”
希望以最快的速度
联系到爷爷的安葬地

  18日下午,家住滨州市惠民县何仿镇蔚家村的张洪杰先生打电话联系记者,称烈士张玉俊是自己的父亲。“中国人自古有落叶归根的传统,63年来,我日夜都想有朝一日能找到父亲的安葬地,如果能和父亲‘团聚’,真的是皆大欢喜。”
  同时,记者与周玉玺烈士的孙女周女士取得了联系。周女士说,自己的父亲今年已经65岁高龄了,一直心心念念牵挂着爷爷的去向,总是让自己去打听。见到本报刊发的为烈士找寻亲人的报道,自己和父亲都激动不已。“我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到爷爷,我们现在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联系到爷爷安葬的地点,既然找到了,我们不只是要去祭拜他,最重要的是将爷爷的坟墓迁回来,回到故乡,让他知道,我们每天都在思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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