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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情人节礼物更重要的

2015年03月1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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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滨芝　

　　夜色已经很深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地稀了,寒风打在身上,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但仍然抵御不了砭骨的阵痛。他收拾了摊子,把东西都装到三轮车上,准备回家。　
　　他在永和豆浆的门口停下,给妻子买了她最喜欢喝的豆浆。他成了这里的常客,店里的服务员每每见了他就知道要给他准备豆浆。　
　　几年前,他和他的妻子一直做着小生意,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是每天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冉冉升起的旭日一样,有温暖,有阳光,有希望。他们生活得很开心,很幸福。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次他们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一场车祸,而他的妻子在车祸中导致下身瘫痪,虽然他倾己所有,但是仍然没能让她站起来。　
　　自从妻子下身瘫痪之后,养家糊口的重担就落到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他靠着白天在外面干些零活,夜里去夜市摆摊卖小吃过活,勉强维持生计,虽然艰难,但是他任劳任怨,从无怨言。
　　他骑着三轮车顶着呼啸的寒风,在转过不知几条巷道后,城市的辉煌依稀模糊了,眼前是一条黑漆漆的羊肠小道。远远地他看到了泛着几点灯光的平房,那是他和妻子租住的地方。每天他的妻子不管多晚,都开着灯等待着他回来。　
　　这一天是情人节,她看着日历,脑海中掠过玫瑰花、拥抱、戒指……那些令她心仪的美好瞬间,作为一个女人,她多么期冀他能给她一份情人节礼物,哪怕是一个小玩意,她都愿意。他虽然不善言辞,但还是在去年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大束玫瑰花,直到玫瑰花已经干枯了,残落的花瓣撒了一地,但是她仍然不舍得扔掉。　
　　他回到家已是凌晨了,其实他几乎天天都这么晚才回来。他把三轮车停好,把东西都搬到屋里,把豆浆拿给她,然后就去烧水帮她擦拭洗净,因为有时候她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她一直盯着他,幻想着他会将一束玫瑰花呈在她的眼前,给她一个温存的拥抱和吻。可是他似乎看上去并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抑或是虽然知道是情人节但压根儿没有买礼物。她有些失望,眼里泪花打转。　
　　透着昏黄的光线,她隐约看到了他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他的背似乎也驼了,然而他才只有三十五岁,这些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变化她竟没有注意到过。她心里有些酸酸的,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己有时候心情会变得莫名暴躁,甚至会对着他大吵大骂,将身边的东西摔到地上,可是他从来没有发过脾气,默默地忍受着,直到她的脾气转好。　
　　她手里拿着豆浆,豆浆仍旧热乎乎的,她知道那是因为他裹在怀里才没有凉下来。她让他坐在她的旁边,用手轻抚着他的额头和头发,他也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可是没多久他便躺下睡着了,他太累了。　
　　她望着已然酣睡的他,不忍心再跟他说说暖心的情话,她倏地意识到,其实情人节礼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爱彼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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