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人身上取下的病变组织制成切片。本报记者 张晓科 摄
病理医生被业界称为“医生中的福尔摩斯”,尽管他们很少面对患者,却是病情的终极“审判官”。4月28日,记者走进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病理科,见证了病理医生们是怎样用显微镜判定肿瘤“善恶”的。
科室一年承担4万余例化验
病理科医生是疾病的终极诊断者,他们化验得出的结果将决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然而很少人知道,他们的工作其实一点也不轻松。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病理科不仅担负着本院门诊和病房各类标本的病理诊断,还接受院外病理标本检查及疑难病理切片会诊。每年的常规外检、免疫组化量多达4万余例。
记者在病理科一楼标本取样室看到,一个台子上放满了白色的塑料罐,中央的大水池中放着类似案板、菜刀、尺子之类的东西。这里的病理医生全身“武装”,即使有通风设备,浓烈的福尔马林水味道仍避之不及。
“这里面装的是手术台上送下来的人体病灶切除物,有甲状腺、乳腺、直肠、卵巢……”病理科主任林凡忠说,医生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标本做初步处理,称为“取材”。
现场,“取材”需要至少2名医生配。其中一位医生取出不同的组织,测量其大小,眼观其颜色,用刀横切后,感知其软硬程度,一边感知和测量,报出相应情况。另一名医生记录,配合默契。
“每天从手术室送达的标本就有三四百例,病理科工作人员需要选择最具典型的部位制成标本,而这需要几十道工序。”每天的工作忙碌而有序,测量肿物大小、取组织块、机器脱水处理、标本石蜡包裹、切片、烤片、染色封片,直到做成病理切片,由经验丰富的病理医生下“终极诊断”。
病理科走廊,送标本、等报告的家属人来人往。拿到报告后,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蹲在角落里长久不语……“一份小小的诊断书,决定着一个人的命运。”
由于病理学是“终极诊断”,其工作要求极其严谨。“天天对着显微镜看片子,需要认真阅看1万例以上切片,才能发初步的病理报告；经手3万例以上,才能复查下级医生的报告；经手5万例以上,才能解决疑难诊断。”记者了解到,很多病理医生的培养也是漫长而枯燥的。
“不管化验仪器多精密、手段多先进,病理医生的作用仍是无法替代的。”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乔森表示,B超、CT、核磁共振这些影像学检查手段,其诊断结果只属于定位性质,只有病理检查是定性的。是炎症还是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都依靠病理检查来确定。
“以最常见的乳腺肿块为例,临床医生摸着是一个肿块,是恶性还是良性,还是良恶性之间,只能凭着临床经验判断可能是癌,但做最后定夺的是病理医生。”乔森说,病人在手术台上,术中取出的组织块送到病理科,需要快速给出病理诊断,因为这直接决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比如乳腺根治,割走乳房等问题,所以病理承担了很大的责任和风险。
在病理科二楼办公室,多名高年资的病理医生在显微镜前忙碌着。记者看到,整齐摆放的一排排切片上,都贴有编号。这些编号从标本送达病理科之初就与患者本人信息绑定,保证了准确性。
“不管使用什么高级的设备,最终的读片还是需要人来判读。”林凡忠说,病理医生更需要静下心来学习、积累、研究。如今的病理学,不仅能够做出基本诊断,还能极早发现癌前病变、早期肿瘤患者,通过早期治疗切断病变。
“终极诊断”不容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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